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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勸。
這仙人無情無心,翻掌是雲,覆掌是雨,彼時他待你萬般皆好,下一刻或許就會親手活活扼斷你脖子。
能逃多遠便逃多遠,就算再也不回來,也總好過生不如死。”
頓了頓,楊子清復又輕嘆一聲:
“……………至於這湯藥,吃不吃都隨你。娘也曾經懷胎十月誕下你,終究是長在身上的血肉,是知曉那苦楚的。你若憐他便不飲,若是不想日後再生糾葛,便服下,我們並不強迫你。”在慕卿裳錯愕的眼神下,她緩緩起身拍了拍女兒的腦袋,轉身離去。
盯著那碗黑乎乎的藥汁愁眉苦臉地託著腮幫子扶額,最終她‘呼啦’一下站起來一把端起來,毫不猶豫地走了幾步來到雕格上放置的一盆蔥鬱君子蘭前。
眼珠子滴溜一轉,瞄了瞄周圍,‘嘩啦’一聲抬腕輕側,滾燙散發著淡淡藥香的藥湯便順著君子蘭青翠挺拔的枝葉滑落下去。片刻不到,整棵植物就馬上焉了趴沓匍匐倒地,宣告壯烈犧牲。
慕卿裳悻悻然從頭到腳忍不住哆嗦了一把:
“…………娘,你確定這不是砒霜、鶴頂紅、硫酸一類的不明物質麼?”頗為良心不安地伸爪去碰了碰死不瞑目的君子蘭。
唔,甚好,掛得甚是徹底。
於是她整個人立即shock了囧。
回憶結束,慕卿裳捧了杯熱氣騰騰的清茶,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房門前的走廊上,抬眼望著頭頂上方風雪與冷雨齊飛,鼻涕共感冒一色的偉大景觀,不覺十分感慨。
奶茶眼下正去了廚房幫忙,爹孃不在的相國府,委實是冷清蕭瑟得很。
整個院子裡靜悄悄的,屋簷瓦碩上堆滿了白皚皚的積雪,綿軟而又純淨。下人們都回到了各自的廂房裡,她自幼獨處慣了,也不需要一大群人跟在身後小心翼翼伺候著,是以便大發慈悲一揮手,讓他們全部得了空閒回去搓麻取暖。
漫天的雪花似紛揚灑落的柳絮般綿延不絕,漸漸便織成了一張白色的網,罩著天地之間無盡銀白。
她支著下顎發呆了半天,眼見得雪雨越來越密集,冷風颯颯愈發寒冷刺骨,這才回神過來縮了縮肩膀,攏著袖子打算回房間。
因著先前幾次被折磨得夠嗆,現在這具皮囊便更加虛乏了。縱然雪景很美,她暫時也還不想當第一個在家裡被凍死的典型代表。
“頂熱太陽能,洗澡就是頂呱呱!”回想起家裡那遙不可及的熱水器,她惆悵不已。
耷拉著腦袋正欲邁步入屋,眼角餘光卻不經意掃見院中一抹淡雅出塵的飄逸白衫,掩映在遮天蔽日的風雨之中,幾近與雪色融為一體。
“嘖嘖~~那身影真像師父!”慕卿裳暗自感嘆,精確點評道。
下一秒,她立即連滾帶爬如遭雷劈匆忙衝出了門外,踉踉蹌蹌驚魂未定地一把拽了他拖回房內,順手甩上了門板:
“師、師父?!”看著眼前渾身溼透,面色蒼白的雲涯子,慕卿裳頓時一臉欲哭無淚。
雲涯子的髮梢依舊滴著水,烏亮柔順散落在肩頭。單薄的袍子被雪水浸透緊緊貼在身上,溼漉漉泛著寒氣,似是晨曦沾了朝露的雪蓮花般清冷剔透。
“你怎麼突然來了?”慌忙取過軟巾幫他細細擦乾發上水珠,只覺得觸手所至盡是冰冷。
“……………嗯,總是有些放心不下,便來看看。”
雲涯子閉上眼睛,任由慕卿裳為他拭去溼冷,聲音溫潤而又平淡。房間裡瀰漫著陣陣檀香味,角落裡的火盆中燃著赤紅色的煤炭,外面固然寒冷,這裡卻是暖意盎然。
“哇,衣服全都溼了,我這裡只有一件外袍,你要換上麼?”
雲涯子睜眼看她,微微頷首:
“也好。”指尖一動,周身白光乍起,眨眼間溼冷水氣便全部褪去,又恢復了往日的整潔乾爽。
慕卿裳從櫃子裡翻出以前他留在這的一件天蠶銀月繡絲外袍,轉頭看到這一幕,不覺嘴角抽搐:話說這樣的話,還有更衣的必要麼?!
彎下腰去探手自他腰間穿過,小心翼翼地活動指尖,將他的束腰玉帶輕輕散開。
雲涯子抬起手臂微張,看著她解開不算複雜的衣襟,一路順著他的肩膀慢慢褪下,眼中泛起笑意:
“這些時日,過得還好嗎?”
取下外衫摺疊好放在一邊,慕卿裳蹙眉扁嘴:
“師父,在那之前我先問你一個問題,”她抬起頭,眼神認真:“你今晚是打算睡在這呢,還是繼續回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