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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動,這種時候無論誰來敲門都沒用。那時風逐軒常常笑她貪睡成癮,將來放任她睡上個十天半個月,沒準等她醒來之後,腦袋上早已長滿了蘑菇。對此,慕卿裳絲毫不放在心上,使勁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
“我那叫珍愛生命,遠離疲勞,效果絕對比你泡杯十年人參茶猛灌的方法好上百倍!”
雲涯子安靜地坐在書桌前,隨手拿起旁邊的書卷開始低頭翻看,不一會兒,耳邊就傳來慕卿裳均勻低沉的呼吸聲。回頭一望,只見那孩子抱著枕頭睡得正歡,烏黑的發在被褥上散落了一片,彷彿墨雲一般。就這樣在近處看著她毫無防備的睡顏,那樣孩童般的純真,不覺心中一暖,嘴角慢慢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本想過去幫她掖好被子,卻又不想打擾了她,便轉身繼續俯首看書。
時間就這樣毫無聲息地慢慢自沙漏之間流轉消逝,平靜得令人幾乎無法察覺。
入夜,山中一片萬籟俱寂,整個世界彷彿在一瞬間全部沉寂下來。
石室內,到處都是珠光閃閃,驀然放下了手中的筆,將剛批閱完的文書整理好放在書案上,並用紫金石墨鎮住。
雲涯子有些疲倦地抬手揉了揉眉心,起身走到桌旁端起白玉茶盞低頭輕輕抿了幾口。放下茶盞,抬手正欲把散落在桌上的書卷放回原位。才剛一觸動手腕,突然感到手臂上瞬間泛起了一陣火燎般的疼痛,猶如毒蛇一般,毫無預警地迅速滲入了四肢百骸。未及細想,隨之而來的竟是一片溼熱的邪火猛然從丹田之中直衝入心肺,彷彿要將他活活吞噬一樣。心頭頓時一驚,立即凝神屏氣,雙腿盤膝而下,將冷凝真氣順著奇經八脈慢慢注入,欲將灼灼而來的熱浪壓制下去。
詭異的熱度不斷在體內咆哮著,絲絲縷縷糾纏不休,似乎急切地在尋找著一個突破口,任憑他灌注入多少內力也無法減退分毫,然而隨著他力量的流逝,卻越發難以控制。
雲涯子的額間漸漸滲出了冷汗,即使再如何摒除雜念,身體依舊不可避免地產生了反應。原本冷然的身體也慢慢開始變得滾燙灼熱,一股溼熱躁動之氣凝聚於他腹中,渾身的血液都幾乎隨之沸騰翻卷起來。熱浪如斯,旖旎遍眼,心神恍惚之間,連帶著原本清晰冷靜的大腦也開始逐漸變得混沌起來,身體使不上任何力氣,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煩亂難安。
雲涯子咬牙掙扎著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想要走入天池冰水之中,試圖用刺骨的冰寒讓體內的燥熱平息下來。這毒來勢十分洶湧狠毒,且似乎能損耗中毒者的修為真氣,彷彿兩股截然不同的力量在他體內互相撕扯相剋,一波一浪,勝似凌遲。
眼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模糊不清,他聽見自己的呼吸逐漸變得急促粗重起來。體溫灼熱得嚇人,隱約帶著幾分魔性。過去他修仙百年一直心靜如水,從來不明白人世間的七情六慾,如今對於自己身體如此反常陌生的反應,令他一時有些不知所措起來。強撐著最後一絲清明縱身跳入了冰冷無比的天池水中,一瞬間激起無數白色水浪,發出巨大的‘嘩啦’之聲,濺起的水花沾溼了周圍的大片夢草。沒頂而過的寒冷水流迅速將他團團圍繞其中,周身原本沸騰不止的燥熱隨著迎面而來的徹骨冷水逐漸擴散開去,漸漸褪去了幾分熱度,但依然焚心似火一般,渾身酥軟無力,令他不由得心生恐慌。
“師父?”
整個人都浸泡在天池之中,銀白如雪的單薄仙袍在清澈見底的池水之中彷彿一朵玄然綻放的美麗玉蓮。映襯著他墨黑如瀑的三千長髮,黑與白的極致對比,隨著水波的流轉盪漾,自然地融合為一體,遠遠望去,竟是清冷孤絕之中又隱約流露出幾分妖冶柔媚之態來。
耳邊突然傳來了慕卿裳的聲音,正全力凝神壓抑體內溼熱的雲涯子不禁心頭一驚,感覺到她的腳步聲逐漸靠近,聲音之中滿是驚訝與擔心:
“師父,你怎麼啦?”
話音剛落,池水微微盪漾,猛然察覺到,那孩子竟是要親自下水來拉他一把。
慌亂之中,雲涯子再顧不得那麼許多,立即厲聲呵斥道:
“不要過來!”
慕卿裳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停住了腳步,怯聲問道:
“師……………師父,你究竟怎麼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小裳,快去碧霄宮從為師的寢室內閣裡把‘碎骨鎖’拿過來。”
強忍著丹田中一陣灼燒過一陣的熱浪,雲涯子面色蒼白地咬緊嘴唇從水中走出來,伏在玉石雕鏤而成的池壁上喘息著說道。
“啊?碎骨鎖?”
她有些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