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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散落在四方的一些流竄的孤魂野鬼也有超渡往生的機會。
若蔚臉色發白,手心直冒冷汗,強忍著不適的感覺,望著手中的流雲沒有說話,適才看見眾人御劍飛行,那種如萬箭齊發的感覺引發了自己的間歇性恐高症了,見眾人已經飛遠,若蔚趕緊跟上,果然剛飛至半空,她就身形不穩,一個倒栽蔥從劍上落了下來,乖乖,摔下去那可是四分五裂的西瓜啊,幸虧流雲有靈性,及時下墜將她托住,但她死活不想再體驗那種極速的心跳感覺了,抱著流雲不撒手,直嚷嚷著要步行。
這副撒潑耍賴的模樣,臻生和陳平早已見怪不怪,平日裡若蔚不想做些什麼,就總是這副模樣,可憐巴巴又不講道理,叫人沒轍。王生撫額嘆息,姜茂則是一臉的幸災樂禍,眾人一合計,決定王生與臻生先行帶著其他弟子們先行,陳平、姜茂帶著若蔚隨後跟上,兩部分人馬於七月十四前夕在錦城匯合。
“陳平,我們為什麼大路不走,要走山路呢?”若蔚瞅了瞅身後的寬敞道路,難掩好奇。
“抄近路。”陳平硬邦邦地甩出了這幾個字,頓叫若蔚將要說出口的抱怨吞進了肚子裡,想來想去,三人緊趕慢趕,終究是徒步比不得御劍飛行,沿途唯有抄近道,才有可能在約定的時間內趕到,說來說去,罪魁禍首還是自己。
此刻碧綠的樹蔭縫隙漏下細碎的日光,抬起頭來還能看到樹蔭邊緣朗淨的藍天,風在山林間穿梭,溫柔帶著微涼的愜意,若蔚小臉微仰,深深呼吸著山林間的空氣,這裡靈氣四溢,充滿著大自然芬芳的氣息,那是一種萬物復甦,春回大地的感覺,沉浸在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若蔚感受到陽光跳躍在臉上的頑皮之意,不禁歡笑了起來:“是我。”
“做什麼笑得跟偷了腥的貓一樣,傻樂呢?”姜茂的聲音將若蔚自虛空幻境中喚醒,那天魔界來襲後,姜茂與陳平便走得近了些,時不時地也會來山峰中,偶爾見面也會捉弄下若蔚,但因著陳平對若蔚不錯,因此對若蔚莫名的敵意也減輕了不少。
若蔚愣了下,看著眼前的姜茂,豎起耳朵聽了聽,沒有任何聲音,於是搖了搖頭,沒有把剛才的奇怪場景表述出來。
剛才她彷彿聽見山林裡許多小精怪的聲音迴響在耳側:“是你嗎?”聲音中帶著欣喜和歡愉,彷彿是期待已久的人回來了,相逢的熟悉感覺,下意識地,她回答道:“是我。”那一瞬間,好似自己的身體與這山林融為一體,而小精怪們的聲音,也有一種非常熟悉的感覺,莫非這個身體,曾經在這個地方待過?
若蔚想了想,開口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青丘。”冷清的聲音響起,陳平從樹林間走了出來,手中提了幾條活蹦亂跳的魚,青衫依舊,只是多了幾分人間煙火的味道。
原來適才不見了陳平的身影,是去溪流中捕魚去了,若蔚轉身將乾柴和枯葉收拾了一堆,摞成高高的一小堆,右手一翻,紫色的火焰便跳躍到了柴火力,駕輕就熟地燒起火來,此刻若是拿三味真火來燒烤,絕對是人間美味,但若蔚謹遵老者的教誨,不能隨意顯露他教導的術法,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看你動作很熟練,平日裡沒少幹吧。”姜茂坐在一旁,看她手下不停,一會兒火苗旺盛,靈動地跳躍著,冷不丁地出聲。
“嘿嘿。”若蔚不置可否,伸手將樹枝穿過魚肚子,放在架子上燒烤。
不多時,香噴噴的烤魚的味道就瀰漫開來,引來樹林間無數雙眼睛,閃爍著窺伺在四周。
陳平不動聲色,手指一彈,一道火光拔地而起,映照在眾人的臉上,樹林間綠色的光芒弱了下去,徘徊了一陣,終是離開了。
夜幕覆蓋大地,感覺到四周已經暗了下來,若蔚摸了摸滾圓的肚子,不遠處,陳平抱著劍,斜倚在樹旁,望著遠方,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姜茂盤腿坐在火堆旁,明滅的火焰照映在臉上,本就俊眉朗目的模樣更是顯現出了魅力,原來不知不覺,身邊又多了位帥哥,看來今夜要露宿山林了,若蔚挪了挪位置,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了下來,以天為被,以地為席,透過茂盛的樹木,依稀可以看到繁星閃爍,山林裡偶爾傳來蟲鳴鳥叫,再沒有了精怪們的聲音,若蔚聽著山林間的風聲吹拂在耳畔,如情人間的低語,綿軟低迴,進入了夢鄉。
“她倒是睡得安穩。”姜茂聽著若蔚的呼吸聲漸漸均勻,睜開了眼睛,小聲嘀咕了一句。
陳平的眼神看了過來,“她並不知道青丘是什麼地方。”
“你竟然沒跟她說嗎?”姜茂有些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