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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民。”他身旁一老婦人苦苦哀求。
“瞧瞧你們的打扮,不是流民?”那士兵從上到下打量著老人們身穿的黃葛粗衣,腳著的泥跡斑斑的稻草鞋,輕蔑地唾了一口。
“為何不准他們入城,難道他們不是陳國子民?”楊樂儀悄聲問道。
“澇災之後,常有瘟疫,流民入城,還易出現變亂,以前魏國曾有先例,故大災後,各國首都一般都不許流民入城。”司空旭道。
“那就任他們自生自滅?太無情了!”
“也不是,較為富庶之國,災後都會在附近的州縣設定賑災地點,安置流民,不會隨意處置,陳國也是如此,不過,今年有些奇怪,頭一次見這麼多流民湧向首都。也可能是訊息來得太遲,還來不及賑災吧。”司空旭見周圍亂哄哄,又道,“我們別管他們,先出城罷。”
此時那士兵似是被老婦纏得不耐煩,一個推攘,那老婦差點跌倒在地,還是與她同行的人將她扶住。那些流民中有幾個女子眼見進城無望,悲悲切切地哭了起來,但幾個士兵兵器一亮,她們也嚇得不敢再大聲,只是掩面小聲抽泣不止。圍觀的人群似乎對這種情況早已司空見慣,有人雖然面有怒色,但竟無一個人出言相勸,更有些過往的人則是掩鼻而行,生怕沾染了這些流民的災氣。
“軍爺,求求你行行好,就放我們進去吧,草民一家十口,已幾天沒吃飯了。”那老婦說著說著,竟朝其中一個守門計程車兵跪了下來。
“若放你進去,我可要受處罰,這是王命,不得違抗,你快起來吧。”這個士兵看起來年紀尚小,語調也和緩了些。
“軍爺,求求你了,開開恩吧。”老婦見這年青士兵不答應,抓著他的衣角不放手,年青士兵連連後退,想掰開她的手,可老婦抓得甚緊,一時間被她纏住。
“小六,跟她廢話那麼多做甚!”一中年士兵一腳將老婦踢開。“這樣不就行了?你回去讓你老婆好好洗洗衣服,這流民的晦氣可是不少,別沾染了自己倒黴!”
“這倒也是,我忘了晚上還有賭局,多謝牛大哥提點。”那叫小六計程車兵頓時變得兇惡,見那老婦顫巍巍從地上爬起,朝他靠近,馬上一腳踢出,他力氣甚大,老婦被踹得飛了起來。
楊樂儀看得心頭火起,正準備出手,卻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閣下為何欺負婦孺之輩,難道家裡沒有尊長麼?”她心中一震,循聲望去,只見城門外,一青衣男子從白馬上飛起,一接一帶,那原在空中的老婦遂安安穩穩站在地上,圍觀眾人見他姿勢瀟灑,不由得喝彩起來。青衣男子朝眾人略一點頭,急步上前,走到城門邊,楊樂儀更是看得分明。那英氣勃勃的面容,正是失散多日的尹成浩!
第57章 陳國密道
守城士兵中領頭的一人見尹成浩身佩寶劍,氣質出眾,似是有些來頭,但自奉王命在身,前幾日上司還特地重申了命令,見他神情冷硬,心下不滿,遂惡狠狠道:“關你何事?沒瞧見本大爺在執行王命麼?”一邊說著,一邊瞥到剛才的老人想尋機溜進城,又是一腳踹出。“滾,流民不能入城!沒聽見麼?再不聽就宰了你!”那老人被踹得口吐鮮血,倒在地上。
“你雖執行王命,卻也不能如此霸道。”尹成浩過去扶起老人。“再說,流民入城,也是迫不得已,你怎可忍心將他們拒之城外?”
“你瞧不慣?是不是想反了啊?”領頭士兵自恃人多,並不把尹成浩放在眼裡。“我看,你也是流民,想乘機犯上作亂!大夥兒上,抓住他!”頓時尹成浩被團團圍住。尹成浩也不慌張,連寶劍也不拔,就這樣看著對方。
楊樂儀自江陵一別,先還為尹成浩擔心,但其後知道他大致無恙,又因事情接踵而來,很少再想起他,如今見得他平安無事,又扶助弱小,更是高興無比,正想上前助他一臂之力,卻見他身後一匹黃驪馬跟著而來,上面坐著個著鵝黃色素紗衣的少女,姿容俏麗,圓臉上滿是笑意。“尹大哥,你又打抱不平了,這一路上,不知道多少人感謝你尹大俠啊,可是,你也惹好多麻煩。都怪你,我想早點進城好好休息,這下泡湯了。”
“玉英,這是小事,很快能解決,不會耽誤你的。”尹成浩轉頭對那叫玉英的女子爽朗一笑,看著那似曾相識的笑容,想起尹成浩曾經對她的好,楊樂儀心神一陣恍惚,看著他竟自回不過神來。
“還是我來吧,你這個大俠啊,前陣子為我受了傷,要再動真氣,傷了身體,一會兒我大哥見到你,又該說我嬌縱任性,讓你苦不堪言了。”
“怎麼會,崔大哥不怪我沒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