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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別怪兒子不講情面,這是抄家的大罪。兒子須得,大義滅親,上摺子出首請罪了!!”
尤氏看了一眼賈珍,心裡很是後悔,早知道聽了自己的話在自家府裡頭吃酒多好?平白惹出這段兒公案來。
賈母被賈赦的話驚得老眼睜大,眼瞅著邢夫人尤氏帶了幾個婆子丫頭出去了,卻沒來的及言語。
王夫人只覺得眼前發黑,身子一軟,便倒在了身邊兒的椅子上。寶玉探春都過去哭叫著撫胸口掐人中,賈政卻是梗著脖子瞧著賈赦,眼裡猶似噴出火來——不管這事兒是不是真的,今兒大老爺所為,是實實在在地拍了二房的臉!
周瑞冷子興翁婿兩個被捆著,嘴裡塞著破布糰子,在那裡掙扎不已,也無人去管。藕香榭裡頭沉寂得可怕。
不多時,邢夫人尤氏帶人回來了,邢夫人滿臉得意,尤氏卻是面上尷尬驚訝各種顏色交織。
也是王夫人行事不嚴謹,這般東西,豈是可以放在輕易找到之處的?不過她當了這多年的家,也是有些個狂妄了,時常當著玉釧兒彩雲等人的面兒來收東西。別人還罷了,那玉釧兒卻是金釧兒的親妹妹,她姐姐因為王夫人一句話,被攆了出去跳井死了,平白還落下了一個偷竊的名聲,她焉有不恨王夫人的?
因此邢夫人等一來,沒費什麼勁兒,就在玉釧兒的暗示下開了炕上那個倚牆靠著的紅木漆金大箱子。
邢夫人將東西放到桌子上,笑道:“弟妹,這是什麼?”
賈政搶上去看了一張,險些背過氣去,指著王夫人,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賈母早就知道事情必是如此,倒先顧不得生氣了,只看著賈赦,冷聲問道:“你待如何?”
“自然是按著方才說的。這些東西都是在二太太屋子裡找到的,毫無疑問,此事乃二房所為。沒得因為她們,將咱們闔府都摺進去。”
賈母嘆道:“自古說家醜不外揚。如今,二太太行了錯事,咱們府裡頭處置了也就是了,你一心想去請罪,若是聖上怪了咱們府裡又如何?你這一來,叫宮裡的娘娘如何自處?”
賈赦不以為然,坐在哪裡,正色道:“聖上英明,必不會冤枉好人。再者,老太太可知,這事兒已經到了刑部,不過是還沒查下來而已。咱們先發制人,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王夫人暈倒在椅子上,悠悠醒來,正巧聽見這一句,當下鬢髮散亂,哭道:“就算我做下了這事兒,也不是為了我自己!府裡頭人越來越多,進項就還些個,甚至於一年不如一年。我這明裡暗裡賠進了多少去?不過是沒得陪了,這才想出了這個法子。也不過為了府裡頭多些進益罷了。闔府人收益時候無人來說,只要問罪了,便推我一個出去!”
“呸!”邢夫人啐了一口,“得了二太太。你為了誰,心裡有數兒,也別把我們當傻子。我們二丫頭出門子,要不是我們兩口子拉下臉來,比那外頭的七品官兒家裡的還不如!如今拉扯上闔府人了?”
賈母閉了閉眼,心一橫,道:“先送了王氏去佛堂裡。沒我的話,誰也不許去見!”
賈赦也不理她,慢條斯理地將桌子上頭王夫人那裡的借據收進了自己袖子裡頭。
賈珍夫妻趁著這個功夫,忙告了聲罪,火燒屁股似的帶了賈蓉夫妻回去。
賈母攥了攥手,冷笑道:“大老爺這是鐵了心了,要去上摺子?”
“那是。”賈赦唯恐天下不亂,“老太太也別說兒子不孝順,違了您的意思。要怪,就怪二太太昏了心,竟想著把咱們府裡頭的三丫頭送給安樂侯去做小。沒得膈應了人家,人家不依呢。如今拿住了這偌大的把柄,不等著整治她等著什麼?人家說了,我若是不去出首,這口氣出不來,乾脆就直接送了人家那邊的證據到御前呢。到時候,咱們府裡可有個好兒?”
“是誰?”賈母一聲怒喝,咬牙恨道,“莫不是林家?”她就說呢,這般隱秘事兒,怎麼就叫人抓住了?那些個借銀子的,都是貧苦小民,誰有膽子和國公府貴妃孃家來作對?
賈赦也不管她,自己帶了邢夫人施施然而去,還沒忘了叫人提起地面上捆著的周瑞冷子興,癱著的周瑞家的。
一時間藕香榭裡只剩下了賈母並二房的幾個人。賈母眼前發暈,指著王夫人,老淚縱橫,“你這蠢婦!人來!帶二太太到佛堂去!生死有命,你自受著罷!”
賈政面如死灰,寶玉半跪在地上臉無人色,探春已經傻了,只聽了那一句要將她送人做妾的話,便已經搖搖欲墜。李紈看不下去了,過去和惜春一起扶了她,輕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