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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上交情,不過是當年同窗之誼罷了。承蒙忠順王爺看得起,但有去看先生時候,便叫上我。我也算是借了光罷。”林琰看著黛玉笑道,“說起來書院裡的山長趙先生,還是父親的好友。前兒我過去,先生還問起了妹妹,說是妹妹極小的時候也曾見過的,又叫妹妹好生調養著,待出了孝往先生家裡去走動走動也好。”
黛玉想到父親舊友尚在,父親卻已西去,不由得紅了眼圈。又忙用帕子擦了擦眼角,強笑道:“那麼也是咱們的長輩了。哥哥若是再去時候,替我道聲謝罷。”
寶玉看黛玉眼中珠淚盈盈,早就按捺不住,忙起身欲過去勸解,卻被鳳姐兒看了一眼。復又看看林琰正坐在那裡輕聲安慰黛玉,目光卻有意無意地掃過自己。
寶釵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起身緩步到黛玉身邊,柔聲道:“林妹妹快別傷心了。林姑父在天有靈,也是願意妹妹歡歡喜喜的。”
如今黛玉遠沒有到與寶釵“金蘭契互剖金蘭語”的時候,相反,都是客居在榮府的,這幾年在榮府裡頭卻是截然不同的境遇。人多說寶釵品格端方,大度隨和,最是知禮。至於黛玉,便只落得了清高自詡,目下無塵的名聲,更有一干子粗劣不堪的婆子,還傳過黛玉尖酸小性兒的話。便是沒有與寶玉如何兩情互通,黛玉此時也對寶釵無甚好感。
見她過來端著長姐的架子勸慰自己,心裡更是不快——算起來你與我並非什麼親戚,只不過都是榮府的親戚,彎繞彎的繞上了而已。便是來勸,也該是自己的親表姐妹,何須要你來處處出風頭?
不過此時寶釵是客,黛玉也並不想失了禮數,只低頭不語。
寶釵未得黛玉回應,也並不介意,依舊淡淡地笑著,左手微微屈著放在身前,右手虛撫黛玉肩頭,十分姐妹情深的樣子。
林琰目光掃過下邊的迎春姐妹幾個,見她們各自低著頭,或是擺弄手中帕子,或是面帶關切看著黛玉,或是嘴角噙著一抹冷笑。心裡大感有趣,看向寶釵時候不由得眼中帶了幾分莫名的笑意。
寶釵雖是低頭跟黛玉說話,心思又豈是真正放在黛玉身上的?察覺到林琰看著自己了,心裡跳的快了些,面上卻是並不露聲色。
只是憑她如何心思細密,到底不過是個十幾歲的女孩子。那點子小心眼兒又如何能瞞過林琰鳳姐兒這樣的人?
鳳姐兒只作不見,端了茶來喝了一口,起身笑道:“依我說,我們來的也有不短的時候了,竟是擾了林妹妹半日,這就告辭了罷。”
又笑著邀林琰黛玉,“府裡娘娘省親的園子已經建好了,再等著裡頭一應的擺設玩意兒等都得了,就可以請旨省親了。老太太說,園子裡頭景緻不少,如今雖是冷,倒也可以一逛的。若是林表弟林妹妹哪日有空兒,不妨去瞧瞧。”
林琰笑著答應了,又與黛玉苦留幾個人在這裡才吃飯。鳳姐兒十分推辭,著實推不過了,只得又坐了下來。
叫黛玉陪著鳳姐兒等人吃飯,林琰便已男女不同席為由,將寶玉硬生生地請到了自己的書房。又另外叫人整治了一桌子精緻的菜餚,自己親自陪著寶玉吃飯。
林琰見多識廣,說話又風趣,將一些奇聞軼事、各處風土人情說的十分有趣,寶玉先還拿著身段兒不願與他說話,後來也忍不住要搭上幾句。二人越聊越投機,林琰有意引著,漸漸便說到了京中人家中誰家有奇珍,哪家有異寶,何時見過的哪一本戲文熱鬧,哪一本讓人瞧不得。
林琰因嚮往道:“說起來我往日裡只是唸書,並不如何聽戲。倒是有一回曾經聽過一個叫做什麼班子的,裡頭一個唱小旦的著實是好。面龐扮相自不必說,單是卸了妝後那一股子氣質,便叫我說不出來的。聽說也是京裡有名兒的角兒,不過只得那一次眼緣罷了。”
寶玉腦子中仔細過了一遍,拍手笑道:“我知道了,難道林表哥說的是琪官兒?”
……
林琰聽得“琪官”二字,雙掌一合,笑道:“是了,就是這個名兒。還是寶兄弟知道得多,我竟是每日裡看書看傻了的。”
寶玉聽了並不以為忤,反倒是笑道:“說起來我也並沒有見過的。不過前些時候偶然聽薛家表哥提起過,說是京城裡如今很是有名的。林表哥若是想見,哪天叫薛大哥哥幫著咱們引見引見也不是難事。”
“罷了罷了,”林琰忙擺手,笑道,“我並不大喜歡聽戲的,依依呀呀個沒完沒了,有何趣味兒呢?終究不如看書來的有趣,且還有用。”
寶玉聽了這話便不再說,只低頭去細細地品嚐林府的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