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嘆口氣,採文道:“把東西給我吧,我和採卉一起送進書房,你們兩個先下去想想清楚。”
對視一眼,採萱把手裡的托盤交到採文手裡,拉著采綠的手,低低道:“那我和采綠先回房。”
軟底繡花鞋輕輕踏在地面上,採文和採卉小心推開書房的門扉,儘量不打擾相依作畫的兩個主子。
圖海筆走龍蛇,一勾一撇之後,一首小詩便躍然紙上。福兒嘴裡唸叨幾番,讚揚道:“爺的詩倒是把畫的意境提高了。”這是福兒的真心話,她雖知琴棋書畫,詩詞歌賦,也只是略通而已。她所學繁雜,不比圖海一心愛詩書。
握握妻子軟和的小手,圖海笑道:“福兒莫過於自謙。你每天打理家事都要花去那麼多時間,哪裡有太多閒暇來專攻詩詞。如此水平,已是不錯。過幾年為夫也難望福兒項背。”
私底下,福兒就如額娘漪瀾稱呼阿瑪一樣,將圖海喚作爺。差距的存在不利於感情產生,夫妻之間最好的相處之道,便是平等的身份。福兒的俏臉泛起紅暈,推推圖海的環在腰間的大手,小聲道:“丫頭們進來了。”
故作鎮定的放開手,圖海捂著嘴乾咳幾下,無奈的看著面帶揶揄表情的妻子。有些時候,妻子真是一點也不像個公主,反而像個愛惡作劇,愛臉紅的孩子。
莞爾一笑,福兒問採文道:“可又是那兩個小妮子鬧彆扭啦?”
眼裡帶著“我沒說錯”的意思,採文瞧了采綠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扭頭對福兒道:“回公主的話,您真是料事如神。”
“嗐。”福兒揮揮手,不在意的道:“她們兩個的性子,我還不瞭解?”鸝嬤嬤早就對她說了幾次,採萱和采綠不穩重,要好好訓練,要不然就換下,不能讓她們拖主子後退。福兒暗忖,倆丫頭幾乎每天都要鬧幾次彆扭,實在不行,便配人吧,嫁人後會變得穩重些。等她們行事老練了,再提上來做管事嬤嬤。心裡打了這個主意,福兒便開始留心家世清白簡單的小夥子。
暗地裡攥緊福兒的小手,圖海肅著俊臉,道:“你們下去吧。我和公主有話要說。”
採文和採卉齊齊笑著應是後退下。公主和額駙感情好,她們做奴才的十分開心,日子也更好過。
雖然福兒選的幾個大丫頭比不上自己,但俱都是上等之姿。這幾個丫頭均對福兒忠心耿耿,原是福兒預備著自己小日子時給圖海當通房丫頭的。福兒身為公主,也沒有攔著額駙娶妾的道理,就連額娘尚且不是皇阿瑪唯一的女人。後宮的嬪妃即使是擺設,也都是有名分的,死後碑文上會刻上愛新覺羅的姓氏。
最讓人感動的是,圖海是個不好顏色的,認準福兒是他的妻子,便不會辜負。故而,圖海每日都是和福兒一起睡在主臥。第一次福兒給圖海安排通房的時候,圖海還感到很奇怪。待問了妻子的理由後,遂對妻子感到心疼起來。他的額娘只有他和弟弟兩個兒子,其餘弟妹都是阿瑪的側室所生。圖海是個聰明的男子,他能感覺到每次新弟妹出生時額娘笑容底下的苦澀。漂亮的外貌只能為一個女人添彩,流光容易把人拋,若是沒有美麗的心靈,再美的紅顏也會成為枯骨。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就是如此。圖海能得德容兼備的福兒為妻,夫復何求?
親自伺候著圖海更衣,福兒笑道:“你有什麼話對我說的?”不漏痕跡的揶揄。
攬過妻子的柳腰,圖海讓福兒安坐在梳妝檯前的彎腿圓凳上,在妻子的耳邊呼著熱氣,細語道:“為夫和娘子的閨房之趣,怎麼能讓丫鬟們看見?為夫來侍候娘子梳頭可好?”不等福兒說話,他從首飾盒裡拿出犀角梳子,將妻子的秀髮打散,再用巧勁兒按摩頭皮,一梳到底。
和額娘一樣,面對丈夫的調慨總愛臉紅的福兒淡淡轉過頭,想起今天額娘戲謔的問題,忍不住俏臉上又飛上紅霞。她的小日子才剛過去半月,哪裡能那麼快就有孩子了?福兒驚叫一聲,發現自己從凳子轉移到圖海大腿上坐著,道:“你真是……”嚇我一跳。福兒拍拍心口,用眼神控訴自己的不滿。
將擋著視線的髮絲撩開,圖海抽出一隻手來點點妻子的額頭,笑道:“娘子想什麼呢?為夫叫你那麼多次都沒有回答。為夫可是會傷心的。”說著扁扁嘴,做出一副委屈的表情。
在暗地裡翻個白眼,福兒心中吐槽,你有什麼好委屈的?典型的惡人先告狀。對圖海不為人知的無賴性格很無語的福兒抬頭望天,天啊,那個溫文爾雅的額駙在哪裡去啦?人果然都是有兩面性的麼?福兒秀氣的粉拳捶在圖海胸膛上,就像給圖海撈癢癢般,他哈哈大笑起來。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