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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涵盯著他的眼睛,幽幽的一笑,透出寒意:“是簡單,還有個更簡單的問題,我卻此刻才知答案,實在是笨。”
“什麼題目?你都有說自己笨的時候,倒是罕見。”康叔從來沒見她謙虛過,已覺得她不同往日。
只聽墨涵輕飄飄的聲音緩緩言道:“裕王、衛氏、文王八子、負屓、二月初十,這個問題你考我許久,我今日方知答案,不笨麼?”
康叔,準確說是胤禩,被墨涵突如其來的話語驚得愣住了,笑容在臉上凝固,他努力想尋找合適的措辭解釋,但卻無從說起。他早就打算向她道出一切,卻每每心存僥倖,他實在害怕失去這忽然其來的幸福。
墨涵面無表情的往後退了一步,恭敬的跪在地上,一字一頓的說:“奴婢給八爺請安,八爺吉祥。這些日子以來,奴婢多有冒犯,請八爺恕奴婢僭越之罪。”說完,抬起頭,也不看他,只是跪在地上,眼睛平視著前方。
胤禩急忙去扶她,她卻著力跪著,只得用力把她拉起來緊抱在懷裡:“涵兒,我絕非刻意要哄騙你,我原想著回京後就向你和盤托出。不管我是誰,是誰的兒子,我對你的心都是一樣的,是不會變的。你不是什麼奴婢,你只是我喜歡的人。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我對你的心是不會改變的。”
墨涵的心裡卻如波濤翻滾,對胤禩坎坷命運的憂慮讓她失去勇氣,只要閉眼,她就能憶起史書中的種種慘狀;他的著意隱瞞又惹出墨涵的猜忌,是的,將來他只會有一個妻子,那個據說為他挫骨揚灰的女人,那個獨霸他一生的女人;他顯貴的身份則刺痛了墨涵微小的自尊,旅途中那麼多次機會,他原可以說清真相,可他竟隻字未提,他是預謀欺瞞到何時。她是一個不知道過去,又懼怕著未來的天外來客,她覺得實在是沒有力量承受太多的驚心動魄,她只想逃離,遠遠的避開他,避開危險的漩渦。
墨涵任由他狠狠的抱著,也不反抗,也不言語。胤禩反倒害怕她這樣的沉寂,看著她決絕的眼神,覺得春日的陽光也掩不住的寒冷漸漸侵蝕著整顆心,他甚至有些許以為這只是錯覺。那個在他眼裡弱小無助的人兒此刻卻那樣陌生了,她咬著牙,嘴唇微微顫抖,使勁倒吸涼氣保持平靜。她就在自己面前,但之間好似隔著一堵牆,連日來的親暱蕩然無存。墨涵覺得很諷刺,小說裡的分手情節不是都會在雨中麼?她以前看時覺得那樣的安排很可笑,如今她卻希望真的來場傾盆大雨,就可以混在雨中酣暢淋漓的哭出來,不象現在這樣撕心的難受。
胤禩察覺不到自己的心痛,只是被墨涵的悲傷感染著,他一力想呵護的,卻被自己傷害,而此時,他知道再說任何話都是枉然。她要的是一生一世,可他的身份能只娶一人麼?他給不了。
他只是靜靜的牽著她的手往回走,她也只是靜靜的跟著。他的手溫暖如這春日的陽光,陽光的燦爛有如他的微笑,墨涵貪戀著這溫暖,指間傳來的溫柔讓她更加的悲哀,為什麼他是他?回去的路還有多遠,還能這樣牽著走多遠?
聰明人有聰明人的好處,但兩個聰明人在一起也讓人無法揣摩,竹心看著不說話的兩人,默默的吃飯,默默的就在天井裡坐著,只是看著對方的臉,貪婪的想記住每一絲容顏。胤禩交代竹心去準備讓人次日送墨涵回京,竹心才明白。
更深露重,兩個人在廊下並排坐著,墨涵自然的把頭靠在他的肩頭,胤禩也輕輕的攬著她。
墨涵知道胤禩已經決定放手讓自己走,雖然這本是自己的原意,但她又哪裡能泰然接受這樣的結局,只盼著早些天明,真擔心一個不捨就留下。
胤禩瞭解墨涵對自由的嚮往,她要的是天馬行空的生活,而自己能給的只是一個牢籠。他不希望因為自私的愛,讓她有一天後悔。所以胤禩很珍惜這個離別前的夜晚,珍惜這短暫的擁有,他渴望這夜永久的深沉如斯。
管誰打什麼主意,東方天際竟漸漸發白,胤禩覺得忽然有好多話想對墨涵說,哽咽良久,卻只有一句:“一定照顧好自己!”
墨涵點點頭,跟著他到門外。竹心已備好馬車,還遞給墨涵一個包袱。只聽竹心說:“小姐,包袱裡的信是給京裡裕王府的李公公的,爺囑咐他在查您要查的事。銀票也放在包袱裡了。”
她答應著,目光卻未離他絲毫,她猶豫著是否該在分別前將自己所知的未來預示給他,或許能助他躲過一些危難,可話幾次到嘴邊卻又忍住,此刻說出,就算他能相信,可命運的軌跡會改變麼?要一個人眼睜睜看著悲慘的結局一步步臨近實在太殘忍了!
胤禩扶著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