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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還記得什麼扇扇引風。那前方正獻藝彈琴的女子也是媚眼迢迢,只看向了宋玉。
反了!反了!全天下都反了,登徒子恨不得立馬在諫書上加一條“玉若長留,必危禍後宮,各女不知各司其職,只懂翹首獻媚。”
登徒子握著諫書在大殿門口氣得瑟瑟發抖,顯然楚襄王也發現了他的存在,心情甚好地招手喚道:“登徒愛卿,你來得正好,這位玉愛卿推薦的琴師勘稱一絕,你也來一起聽聽。”
聞言,登徒子抖得越發厲害。自己進來前,明明請公公通告說有要事詳談,可見到王,他卻一味想著聽曲耍樂,為此,宋玉必再加一條罪名“引薦小人,使王縱情娛色!”而且,什麼叫玉愛卿??玉,這樣親暱的稱呼,難道……難道自己真的猜對了?大王他和宋玉——
登徒子再也按捺不在,哪還肯移動半步,撲哧一下就地跪下,頃刻老淚縱橫,抱著視死如歸大義凜然的忠臣之心,鏗鏘有力道:“請王立刻揮退宋玉也!”
楚襄王、宋玉二人皆是一怔,琴師識時務地斷了琴聲,立於角落不言語。宋玉精緻的眉毛打了結,美眸輾轉流光,心中也大為困惑。
登徒子不等楚襄王來扶,洋洋灑灑就把諫書添油加醋地說了遍,每道“宋玉為人體貌閒麗”之時,登徒老夫就狠狠剜上宋玉一眼。言畢,楚襄王知這位老臣又在憂國憂民,操些不該操的瞎心後,終於吐了口舒心氣。
話說登徒子這個士大夫,自楚懷王時期就開始做官,父皇走了,自己繼位,他還是不上不下的一個士大夫。原因不為其他,只道此人嘮叨操神在朝廷內出了名,今早上朝時大殿的樑柱似乎蛀了個蟲洞,不知會不會倒下來砸到大王;昨晚下了雨,路滑而溼,不知轎伕會不會摔倒驚嚇了大王;那新進宮的宮女貌若天仙,會不會和誰勾搭上,禍亂後宮……這些芝麻綠豆大的小事,統統都是登徒子操心的物件,“憂民”至此,“憂國”就更甚。
父皇在位時,就曾被登徒子一大捆一大捆的諫書煩死,操的全是不該操的心,什麼齊國某某王妃的岳父做生意做到了楚國來,肯定是間諜;秦國最近在搞水利工程,會不會由此汙染水源云云。對於這樣嘮叨煩人的大臣,於帝王而言,打不得、罵不得,面上還得做出一副諫言納受的模樣。這世道,做大王,難啊!做楚國的大王,更是難上加難啊!
今日,好不容易找小輩文臣一起賞賞樂,誰知登徒子又來這套。楚襄王坐在上座額頭突突發疼,正躊躇怎麼打發這個老匹夫,餘光卻湊巧瞥見淡然處之的宋玉。
靈光一轉,楚襄王咳嗽聲,佯裝困惑道:“玉愛卿,恰好你人在此處,可有話說?”其實,楚襄王想說,宋玉,剛好你在這,這爛攤子就自己收拾了。
宋玉揚揚眉,神采飛揚地鞠了鞠躬道:“身體發之父母,體貌閒麗不是臣能左右的,口多微辭,是跟老師學的,臣亦無法左右,至於好色嘛……臣沒有!”
楚襄王盯住宋玉灼灼發亮地黑眸子,要不是因為老匹夫登徒子在場,真想拍掌,唔,說得好,說得有理有據。可是,楚襄王出口卻道:“你說自己並不好色,可有證據乎?”
話音一落,登徒子終於肯抬頭凝視二人了。楚襄王手中捏了把冷汗,玉愛卿,你可要加油啊!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趕快把這個老匹夫給我弄回去。
宋玉頷首,朗朗而言:“說起好色二字,不過皆因美女所致。這天下美女,莫過於楚國女子,楚國女子之中,又以我家鄉美女為甚。且說我東鄰那位小姐,論身材,若增一分則太高,減一分則太短;論膚色,若塗上脂粉則嫌太白,施加硃紅又嫌太赤,真是生得恰到好處。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齒如含貝;這樣的美人,趴在牆角窺視小臣整整三年有餘,而我至今仍未答應與她交往。如此光景,登徒大夫何以扣我‘好色’的罪名?”
楚襄王淚流滿面,說得太好了,下來以後寡人一定問問宋玉這東鄰之女的具體家庭住址。可這邊,登徒子聞言卻眼竄小火苗,噌地蹦躂了起來,指著宋玉鼻子就大罵:
“你,你,簡直一派胡言。按你這麼說,這宮中女子還不如你鄉野之地的農家女?”頓了頓,登徒子腦袋冒煙地又向楚襄王拜了拜:“大王,你看宋玉如此言語,還不是油嘴滑舌、口多微辭嗎?你聽她把那農家女形容如此光鮮動人,若他不是也暗暗觀察,能描繪得這般詳細上口?還有,你不掰著指頭算,怎麼知道她看了你三年有餘?你,你——”
楚襄王撫額蹙眉,這個老匹夫怎麼就這麼難纏?!
宋玉聽登徒子一席話,也不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