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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從門內傳來斥責聲:“洛平?你說他叫洛平?……怎麼不快些請進來!……叫醒我就是了!……誰讓你擅自作主的!”
聲音由遠及近,到了門口,只見李元豐披頭散髮,趿著鞋出來相迎,衣服上的盤扣都是錯了位的。
“慕權,慕權……你可算回來啦,快,快進來坐!”說著李元豐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他就往門裡衝,像是生怕他讓人拐走了。
“李大人快別這樣,鄙人受不起啊。”洛平狀似受寵若驚,“鄙人一介草莽,怎可受得李大人如此禮遇。”
“不不不,旁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當年你可是……”李元豐說到這裡頓住了,此時洛平已被他拽進府裡,他這才想起來自己還衣冠不整的,便讓洛平在書房吃茶稍候。
威將軍一路跟著兩人,到了書房門口卻不跟進了,它在門前廊柱下乖順坐下,一雙眼四下張望著,炯炯有神。想來是平日裡主人訓得好,懂規矩得很,知道主人要說要事,就自覺守在門口。
李元豐回來,與洛平寒暄了幾句,切入正題:“不知慕權你此次進京,所為何事?”
洛平輕闔茶碗:“為大事。”
李元豐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此時回來,真真是再恰好不過了。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皇太孫登基之日,便是那‘大事’開幕之時。得皇位易守皇位難,幾位皇子虎視眈眈,各方勢力動盪不定,不知慕權你是站在那一邊的?”
洛平哂然:“李大人多慮了,鄙人所言‘大事’,是指為自己謀官一事。洛某此次回來,不過是想請大人替我在新帝面前美言幾句,好混個一官半職。”
李元豐愣在那兒,半天才回過神來:“你就是為了求官?”
“正是。”
“在這種時候?”
“正是。”
“……”李元豐沉吟,“慕權,我看不懂你,你若真是為了做大官,便不該在這時候問小皇帝要官做,你以為這官能坐得穩麼?”
“慕權被先帝罷官十年,實在等不及了啊。”
“十年之期未滿,先帝剛走你就回來,你不怕落下話柄讓人說嗎?”
“洛某幾時怕過他人口舌?”洛平反問,不卑不亢。
“……”李元豐語塞。確實,那時洛平少年得志,短短數年一越升至朝中肱骨之臣,背後多少質疑聲謾罵聲,從未給他帶來什麼困擾。
兩人相對飲茶,徒剩一室寂靜。
半晌,李元豐突然想通了,搖頭笑了起來:“我還想問慕權你的態度,真是糊塗了。當初那份長子繼承製的法令便是先皇授意由你起草的,你自然是它最大的擁護者。”
“難得李大人記得如此清楚。”
“這麼說慕權你是站在皇太孫那邊的?”
“當然,誰能最快給我官做,我就擁護誰。”
“既如此,我李元豐也不再取捨不定了,如今你我便是同僚,舉薦謀官一事,包在我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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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新帝登基大典。
之前還是一片國喪中的秣城,轉瞬間熱鬧起來。
祭天祭祖儀式開始,國風之樂響徹全城。
洛平在下面遠遠地看著,那個年僅十四歲的小皇帝,頭戴九龍金爪王冠,身著明黃錦繡龍袍,腳踏雲紋鎏金厚靴,緩步登上城樓。
深深嘆了口氣,他想,皇位對於周衡這孩子來說,還是太過於厚重了。印象中周衡始終是那個天真無邪的、毫無戒心地與周棠玩耍在一起的小孩子,可如今卻被那麼多雙手推上了如此高的地方……這其中也包括了他的手。
周衡不適合穿龍袍。
不知是不是私心作祟,洛平還是覺得周棠是唯一的、最適合穿上龍袍的人。
那人君臨天下的那一刻,無論回想多少次,都讓他感到無比震撼和滿足。儘管那人的背後沒有歌舞昇平,只有一片無盡的血海。
此次登基大典,四皇子和七皇子沒有露面,但都派人送來了極其豐厚的賀禮。
兩個王爺的封地都在距離秣城很遠的地方,這次先皇突然病逝,一個正在率軍應對濱州海域的海盜尚未歸來,一個疲於應付越州的天災人禍而病倒,都是為了國家社稷,缺席倒也無可厚非。更何況,本來京城少一個人就少添些亂。
數日後,洛平在李元豐的引薦下,重回朝堂做了官。
他的迴歸自然又掀起了軒然大波,許多官員尤其是老臣舊部,戳著他的脊樑骨大罵“官迷無恥”,更有甚者要給他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