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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感覺很奇特。
因為自從洛平進大理寺任職後,他們就鮮少有機會如此對坐了。
可不知為什麼,那人離開後,這樣的記憶卻一天比一天清晰,也一天比一天讓他欲罷不能。於是他就像上癮了一樣,不來掃荷軒坐坐,就渾身不舒服。
翻開許公子的最新力作《長留記》,周棠專心看起來。
是的,他又開始看許公子的小說了。
沒有小夫子管教他了,他為什麼不能看?
只是這本書的結局不那麼美滿,結尾的一句詞是:
恨別離,離人未歸,燎相思,思已成灰。
周棠愣了愣,把書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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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去冬來,天黑得早了,北方刮來的寒風更加刺骨,冷不丁還飄起了雪。
方晉抬頭看了看天,又在心裡盤算了下,不禁有些懊惱:看來今日是進不了秣城了,與其在城牆根底下喝西北風,還不如暫且找個地方落腳。
只是京郊這樣偏僻的地方,不知有沒有客棧?
客棧是沒找到,不過他很快就在距離官道不遠的地方看到了一家酒肆。
推門進去,裡面還挺熱鬧。
酒肆裡的人大多與他一樣,都是趕著進城卻被風雪絆住的,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吹牛,使得這小小的酒肆裡暖烘烘的。
方晉四處打量了一下,唇邊勾起一抹笑。
這家的老闆倒是挺有本事,酒肆開在官道邊,四方來客同堂聚,沒有雅座、沒有上房,官差在一邊,黑商在一邊,江湖人在一邊,老百姓在一邊,各歇各的,互不相擾,還真是一派其樂融融。
跑堂的夥計過來招呼他,見他孤身一人,便伶俐地把他引到靠近掌櫃的角落,周圍都是平頭百姓,兩個書生不勝酒力睡倒在鄰桌,正是最不惹是非的地方。
他向夥計道了謝,點了一碗牛肉麵幾個小菜,又要了一盅酒。
一旁的賣唱女見來了個這麼丰神俊朗的男子,時不時向他送來羞澀傾慕的目光,他只當看不見,自顧自地安靜吃喝。
此處雖是角落,但視野極好,幾乎整個大堂他都能看到,正當方晉津津有味地看著兩名官差划拳,一個奸商劈里啪啦撥算盤,三個小孩爭牛肉的時候,酒肆的門再次被推開。
來人一身素衣輕裘,穿得很是單薄,臉上被凍得有些發紅,不過沒見他冷得直哆嗦的樣子。那人收了紙傘,撣了撣肩上白濛濛的殘雪,掃了一眼酒肆,發現幾乎沒座了,便徑直向掌櫃這裡走來。
方晉覺得有些奇怪,那跑堂的見那人進來,竟沒有上前招呼,而是跑到了後堂。
不一會兒,後堂裡走出一位老婦人,手裡捧著食盒遞給那人,那人接過食盒,向老婦人、掌櫃的和跑堂的說了幾句什麼,三人諾諾應了,那人就要離開。
此時方晉已明白了,這人不是什麼趕路人,而是這家酒肆的老闆。
他一時興起,想要會會這位老闆,便起身走到那人身邊,一揖道:“在下方晉,也是路過此地稍事休息,兄臺若是不介意的話,與在下同桌共飲可好?”
那人聞言轉頭看他,臉上忽然浮現出極度驚詫的表情,雖說很快收斂起來,但還是被方晉察覺了:“怎麼,兄臺認識我麼?”
那人搖了搖頭,臉色有些發白。
老婦人插嘴道:“客倌你可能誤會了,這位不是客人,是我們老闆。”
方晉心說我就是猜到他是老闆才來搭訕的,面上故作訝然:“啊,那真是冒昧了。”
“孫大娘,你去忙吧,我在這裡吃也行。小李,王掌櫃,你們也招呼客人去吧。”那人打發了自己的幾個夥計,衝著方晉謙恭一笑,“閣下盛情邀請,洛平怎敢退卻,入座吧,這一頓,當我請你了。”
洛平沒有料到,自己居然會在這裡遇見此人。
上一世他被罷官十年,鬱鬱寡歡地回到故里,一心只想著怎麼重回官場,並沒有像現世這樣在京郊開設酒肆做生意,所以也沒有遇見那時的方晉。
如今想來,當年此人並不是憑空出現在周棠身邊的,原來早在這一年,他就開始涉足大承的朝政了。
共飲了幾杯酒,兩人表面上相談甚歡,其實各懷心思。
方晉是在琢磨洛平的來頭,洛平是在琢磨方晉的目的。兩人都是聰慧機敏之人,很快就有了各自的結論。
方晉已然想起,近幾年朝中有個極得皇上器重的洛寺卿,聽說年初獲罪被罷官十年,看來就是眼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