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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在他征戰沙場之時,那女子已然纏綿病榻,不久就病死了。彌留之際女子讓侍女在窗前點上一盞燈,日日夜夜都不熄滅,等著那人的歸來。
少年功成名就,夜半看見高樓上的明燈,次日便帶著豐厚的聘禮拾級而上,卻不知那天階盡頭,已是空無一物。
洛平隨手翻了翻,便是那句——
層樓儼然,百里天階涼如水;孤燈如夢,少年不識情滋味。
很是俗套的故事。他忽然笑了出來。
好好的,怎麼自己也閨怨起來了。
放下書步入園中,夜風習習,頭腦清明瞭許多。
洛平知道周棠和方晉他們近來也十分忙碌,雖說上一世他沒有參與剿匪,但當年“南山軍”的名號在越州家喻戶曉,他也是聽說過的。
僅以千人,甚至都算不上正式編制的部隊,就蕩平了越州境內大大小小三十多個山寨。這樣剛猛精銳的隊伍,定然是要吃很多苦頭才能練就的。
因而當他得知周棠和方晉正往南山招兵買馬時便猜到,他們已經在為“南山軍”的建立做準備了。上次一時口誤,他把“南山軍”這個詞說了出來,還把周棠嚇了一跳,想來是他們那時還沒想好要給這支隊伍取什麼名字吧。
這幾日查辦通方周邊幾個城鎮的事務時,洛平聽說那裡常有流匪擾民,且有漸漸加重的態勢。在周棠的管轄範圍內,他不能不管,於是本想今日找周棠商量一下的,誰承想又沒尋到機會。
洛平無意間逛到廷廷所在的院落,見廷廷房中的燈還亮著,想到方才翻看的《天階涼如水》,不由笑出來,一時興起,便向著燭光行去,想去看看廷廷。
輕叩門扉,裡面傳來悶悶的聲音:“誰啊?”
“是我,洛平。”
“洛先生!”廷廷顯得很高興,急急拉開房門,披頭散髮的,還沒穿鞋,分明是剛從被窩裡爬出來。
洛平一怔,歉然道:“看你這裡亮著燈,以為你還沒睡,打擾你了吧。”
“沒有沒有,我本來就沒睡。”廷廷拉著洛平進屋,生怕他跑了,“我睡不著,洛先生你陪我說說話吧。”
“好,正巧我也睡不著。”洛平笑說。
廷廷捏著洛平的手腕,皺眉道:“先生你是不是瘦了?”
“是嗎?可能是最近太忙了點……”
“是我不好,我應該好好照顧先生的。”廷廷滿臉愧疚,“我明明是先生的小廝,可成天就知道玩鬧,實在太不像話了,先生你罰我吧。”
洛平故意板著臉說:“對,是該罰,怎麼罰你呢?”
廷廷眨了眨眼:“那個……我這副小身板,本來就夠沒用了,要是捱了打就更沒用了。要不,您讓程管家不給我吃飯吧,反正我以前都餓習慣了,幾頓不吃也不要緊的。”
“……”洛平忍俊不禁,“幾天不見,你倒是把小棠裝可憐的功力學了不少。”
“哼,誰跟他學了!我再也不要跟在他後面學功夫了!我再也不去南山找他們了!”廷廷突然激動起來,臉上都紅了。
“怎麼了?你們吵架了嗎?”
“我才不會跟他那種人吵架!”
見他鬧脾氣,洛平覺得挺有意思的,就好像在看年幼的周棠一般。
廷廷在府裡的身份是小廝,可實際上沒人把他當小廝看。
剛來時儘管落魄,但他的身上始終有種驕傲和韌性,不像尋常流浪兒那樣卑躬屈膝。他跟王爺又很“親近”,所以府裡的粗重雜活很少讓他做,連程管家也不怎麼支使他。
久而久之,甚至有些下人會喊他“廷少爺”,倒不是故意嘲諷他,這稱呼是越王默許的,理由是廷廷怎麼著也算他的同門師弟。
洛平看見桌上是冷掉的食物,估摸著是程管家讓人給廷廷送來的,可是一點也沒動過,床鋪上凌亂不堪,一看就知道哪個小孩在上面翻來覆去地滾過。
真是好像呢,這兩個孩子。
“跟我說說吧,小棠怎麼欺負你了?”洛平柔聲問。
“他,他們太過分了!他們居然……”廷廷戛然而止,有些慌張地瞥了眼洛平,語氣囁嚅起來,“……沒、沒什麼,不過是我今日與他切磋,輸掉了。”
“哦,是麼?”洛平眯了眯眼,廷廷縮了縮肩膀。
廷廷不是輸不起的孩子,要是輸了比武,他肯定是勤學苦練再去找小棠比過,不會躲在房間裡生悶氣。
他在撒謊,洛平一眼就看出來了。只是看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