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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軟弱,變得會只因區區離別就如此痛苦。
她不該是這個樣子,她分明活得那樣肆意,她明明除了讓自己過得快活以外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卻一天比一天更容易瞻前顧後,害怕著身旁的人總有一天會離開,恐懼著終有一天自己又將要孤身一人。
“你不是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嗎?”蒲萱抓著東柏的手臂站起身來,湊在東柏身前,在他耳畔低聲問著,“你覺得我是為什麼才會變成這樣?”
藉由時間而沉澱下來的那些保護著軟弱內心地硬殼,正是因為找到了一個可以依賴的物件,才會裂了一個口。
偏偏東柏這個人,看似隨波逐流無用至極,幾乎從無主見也幾乎從不反抗,卻只是在永遠包容著她的那份依賴,於是那道口便藉由他的包容漸漸越裂越深,直至徹底將那層硬殼剝離。
她的依賴已經不留任何餘地了。
這一世的她甚至覺得,她或許應該放手再愛一個人,讓自己至少在這唯一有他的一世,過得無可後悔。
所以當東柏在她面前說出那些話的時候,她才覺得那樣不可置信。
區區一輩子?不願再認真過好每一世?沒義務圍著她轉?假如這些話是由除東柏以外的任何一個人說出口,蒲萱都只會一笑而過。
但是,為什麼,說出那些話的偏偏是他!
東柏的那些話通通都沒錯,但是通通都需要加上一個前提。
——在她遇到他之前。
蒲萱將指尖狠狠扣在東柏的手臂上,人卻靠在他的懷裡,口中已經沒法再說出一個字,只是咬著他的領口,堵住喉中那些甚至已經湧出的嗚咽。
東柏早就慌了神,他千想萬想也沒有想到蒲萱的反應居然會是這樣。
“對不起。”
“你不要這樣。”
“我不走了,我之前說的那些話你也不要當真,一句也別當真。”
“我說出那些話只不過是為了……”
東柏重複著無力的安慰,但是說到這句時還是停了下來,到底也沒有說出自己真正的意願。
時間漸漸過去,客棧內來來往往的人也多了,都向著樓梯上的兩人指指點點低聲議論。
東柏試著想要將蒲萱扶進房裡,但蒲萱怎麼扶也不動,似乎就想要杵在樓梯上讓眾人看個清楚。
東柏無奈,最後將蒲萱扶到了走廊的一側,讓出過道給客棧內其他人上下。
蒲萱一直撲在東柏懷裡咬著東柏的領口,咬牙切齒卻又哀怨纏綿,不知道的大抵都以為她是在千里追討負心漢。
東柏頂著眾人鄙夷的視線,只得在心中默默罵自己活該,掌心默默輕撫著蒲萱的身後,希望她發洩完後能夠好受一點。
安彥那個小鬼也早已經醒了,正躲在房門後面詫異地盯著兩人。
又過了片刻,東柏開始不住回頭朝樓下打量。
東柏第約二十次回頭時,安青正邊低頭思慮著什麼邊從客棧大門外走進來,然後安青感到客棧內的氣氛有點詭異,再然後就隨著眾人的視線稍稍抬了那麼一下頭。
接著安青就狂暴化了。
在對上安青視線的這一剎那,東柏想著自己總算可以解脫了,同時也想著自己的死期終於到了。
安青蹭蹭蹭衝上了樓,等不及跨最後幾步臺階便手撐著護欄那麼一跳,斜著躍過走廊邊落在了兩人身前,一副想吃人地模樣,惡狠狠地盯著東柏問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東柏思考著到底應該先解釋為什麼蒲萱會是這幅要哭不哭的哀怨模樣,還是該先解釋蒲萱為什麼會在他懷裡。
安青沒等著讓東柏慢慢想,一把就將蒲萱從他懷裡扯了出來,望著蒲萱關切地問道,“怎麼了?”
蒲萱搖了搖頭,拿手背按了按眼睛,啞著聲音道,“沒什麼。”
然後安青又瞪著東柏,一副要將東柏剁碎了嚼爛了再吐出來餵狗的神情,同時右手正伸在衣服裡掏著武器。
蒲萱伸手按住安青,“真沒什麼。”
安青緩了緩情緒,深吸了幾口氣,仍是堅持問道,“到底怎麼了?”
到底怎麼了……這事還真不好說。
基本而言,就連蒲萱是個不知道活了多少世的千年妖婆這件事,安青都不知道。
於是東柏掐掉了“她不知道活過多久”這個大前提,將之前兩人的對話簡要複述了一遍,重點基本集中在“她以為所有人都得圍著她轉”以及“她居然想腳踏兩條船!”,接著就是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