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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都快瘋了。
蒲萱的哭不是一般的哭,咬著嘴唇噙著眼淚默默抽泣這種惹人憐愛的姿態永遠不會出現在她身上,她一哭就是嚎嚎大哭,邊哭邊摟著安青的脖子左搖右晃,前俯後仰,一個勁地拿安青的腦袋往牆上撞。
安青被撞得眼冒金星,只得盡力遠離牆壁。
剛一遠離牆壁,蒲萱又是一搖一晃,一俯一仰,力道還不小,安青一時沒有從頻繁撞牆的狀態中調整過來,頓時向後倒去。
安青忙伸手抓住桌子,可惜桌子在他左手邊,他左手加左臂剛剛恢復知覺又受過傷,無力得很,剎那掙扎之後就被徹底壓倒在地了。
安青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懷戀曾經那行動自如的左手。
蒲萱的雙手仍然卡在安青的背後,蹭著他的胸口,總算是止住了那要命的哭泣。
然後她開始絮絮叨叨地說話。
她說了很多,恨不得將所有還記在腦子裡的事情都傾倒出來,也不管對方能不能聽懂。
從第一世到這一世,從辣椒到男人,從家人到寵物,什麼都說,想到什麼說什麼。
說得最多的還是那個最初,電視裡總在放肥皂劇,可以沒日沒夜地在電腦上看動畫,大熱天的柏油路面像化了似的踩上去都粘腳,高考前發誓今天要熬夜背多少多少英語單詞,媽媽燉的紅燒肉……邊說邊哭,邊哭邊笑。
想來都是些很平常的東西,也不見得多美好,同樣美好的東西她遇過不知多少次,但是隻要想起,總會像瘋了一樣懷戀,瘋了一樣嚮往,瘋了一樣心疼。
“那邊還好嗎?”蒲萱輕聲問道,“你回去之後還好嗎?還像以前那樣嗎?公車上還是擠得不透氣嗎,四六級有沒有好考一點?對了,我爸爸叫楚原,在學校當老師,不知道你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大姐……”安青默然望天,“你認錯人了。”
蒲萱盯著安青的臉仔細看了半晌,笑了笑,然後低頭靠在他的胸口,“錯了嗎?錯就錯了,無所謂。”
是誰都無所謂,她只是想找個人,說出那些話而已。
不知道過了多久,蒲萱的聲音越來越小,終於失去意識,熟睡起來。
安青試著動了動身,然後悲哀地發現,蒲萱的雙手依舊牢牢卡在他背後,抱得可緊了。
安青嘆了口氣,伸手摸了摸蒲萱的後腦。
她剛才眼中所見的,並不是他。
無論如何,被當成替身並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蒲萱的呼吸碰在安青的面板上,惹得他渾身癢癢的,安青不禁將手移到她頸後,將她的身體摁在自己懷中。
“蒲萱。”安青低喚。
沒人應。
“我會陪著你的。”安青笑著,將雙手放在她背後,緊緊抱住,“一直一直……無論如何,絕不放手。”
還是沒人應。
片刻之後,蒲萱的雙手鬆了力道,睡得還是那樣熟。
安青從她懷裡掙出,坐起身來。
安青想,她之所以會抱著別人不放,大概只是想被人擁抱一會兒。
安青苦笑。
都說借酒消愁愁更愁……如果真能消愁,那倒真是不錯。
蒲萱醒時已是第二天的中午,頭腦因為宿醉疼得要死。
她掙扎著從床上坐起身,看到一地酒罈。
蒲萱詫異,“我昨晚上有喝這麼多嗎?”然後她才感到自己肩上還搭著一隻手。
回頭,看到安青。
安青坐在床邊,她枕在安青腿上。
“醒了?”安青笑著問她。
蒲萱愣了半天,又湊近聞了聞,皺眉道,“你怎麼也喝?”聲音中隱隱有些責備。
“我酒量比你還好點。”安青苦笑。
蒲萱斜眼瞪他,見他精神還好也懶得再多管,起身下床。
安青卻突然從身後擁住她,不讓她走。
“我們的關係,好像還沒到這地步吧?”蒲萱問。
安青不答。
“昨天發生什麼事了?”蒲萱又問。
安青還是隻是靜靜抱著她。
“我喝醉之後,是會有些不正常。”蒲萱苦惱地揉了揉頭,“如果發生過什麼時候,請不要在意……呃,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負責。”
自己醉酒之後是個什麼德行,蒲萱自然知道,所以她並不會輕易碰酒。
只是這一次,實在需要借酒發洩,又只有安青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