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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為何會變成今日這番模樣,但也能猜到這其中多少與銘幽有關。
銘幽只看了看她,並不吭聲。
久不聞他回答,曲荷只得繼續道:“我過來了這麼些日子,始終放心不下店裡。我想把雅魚接到我店裡,一來可以繼續照顧她,二來也不耽擱生意。不知王爺意下如何?”
離開王府後,曲荷在陶城開了家小客棧,決定要自己掌握自己的人生,不再像從前那般攀附於人。
“你跟雅魚商量過嗎?”銘幽緩聲道。
“我問過她,她點了頭願意跟我走。”
銘幽耳畔響起那日裡雅魚對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
“若可以,請放我走。我不願意再接受你的恩惠,以往所欠,定會奉還,但絕不是以歐家技法來償還。”
他以為的理所當然在她面前竟走進了一條死衚衕,他已不知道該如何轉圜。
“好。就照你說的做。”既然事情不能像他想的那般進行,或許分開反而能有一線轉機。
“那麼,曲荷謝過王爺。”曲荷在他身後盈盈下拜,“曲荷先行告退。”
提步欲行,忽聽身後幽幽道:“曲荷,若有一個人,無論你給了她多麼大的恩惠,也得不到她的信任,你會怎麼做?”
即便不明說,這個不識抬舉的人指的是誰,曲荷依然可以猜到。唇邊不自覺漾出一絲苦笑:“王爺何不試試,以真心相待。”
“真心?”腳步聲漸漸遠去,銘幽喃喃重複。抬頭望天,真心,這東西他還有嗎?
在薄霧中站立許久,周遭一片安靜,整個天地彷彿只剩下他一人。多年的籌謀追索,忽然也變得異常遙遠與不真實,就像他給予別人的虛假,全都呲牙咧嘴的砸回到他的身上。
驚覺自己的胡思亂想,不由覺得好笑,這樣多愁善感的人,是他嗎?看來,他還真是不適合早起,起的早了便儘想些有的沒的。
“王爺。”莫離握著兩封信步入院內。
銘幽只瞟了一眼,便知道又是陸蜻蛉與傅恆的信。接過信,隨手展開,果然,陸蜻蛉又在催他回府;傅恆又在抱怨陸蜻蛉的干政幾乎將他徹底架空。
藩國丞相原本就是由朝廷選派,來的都是忠於朝廷的人,說穿了,也就是朝廷變相控制藩國內政的棋子。但是傅恆在臨淄多年,與銘幽早已達成某種默契,而陸蜻蛉的干政,在傅恆看來便是一種不信任,作為老臣,他當然也明白,這種不信任不光是針對他也是針對銘幽,所以才會大膽向銘幽寫信抱怨,希望銘幽能與他同聲出氣,反制住陸蜻蛉。
可是陸蜻蛉為何會這麼做,是受人指使還是真的汲汲於權利,亦或是用這樣的方式委婉的提醒他什麼?銘幽突然覺得累,做夫妻也得將彼此的心思猜來猜去,他怎麼可能真正的感受到夫妻之情。
“準備一下,我們回王府。”
雖然累,這卻是他生活的方式與環境。爭權奪利、勾心鬥角早已成為習慣,刻入骨血,不這樣過,他竟不知還可以怎樣過。
扭頭看向雅魚臥房所在的方向,想到她被毀去的天真純淨,心下不禁惻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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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遠望見王府張燈結綵,一派喜氣。銘幽面上心底卻是連嘲笑之語都不曾有。只覺得這樣的排場不像納妾,更像是富賈之家明媒正娶的場面。
連莫離都忍不住語帶羨慕:“王后可真是賢惠,納妾的排場竟辦得像娶妻一般。”
不這樣做,如何能套牢曹錦瑟。銘幽在心底道。
馬車在王府大門停下。下得馬車,便看見陸蜻蛉領著一干丫鬟侯在門口,見了他,便福了一福,端莊的笑道:“恭喜王爺。”
銘幽點了點頭,又覺得她這樣勞心勞力不說句話不大好,於是笑道:“辛苦你了。”
“也沒什麼辛苦的,反正具體的事項都是下人們在做。”謙虛了兩句,便跟著銘幽進了王府。
服侍銘幽洗了把臉,陸蜻蛉道:“王爺長途跋涉一定累了,妾身讓他們準備熱水,您洗過之後早些歇息。”
“好。”銘幽閉著眼淡淡應道。
確實是累了,渾身跟散了架似的,恨不得立馬躺床上睡覺。
待得熱水準備妥當,銘幽步入浴室,任丫鬟上前為他寬衣解帶,剛脫下外袍,呼吸突然變得急促,忙道:“都出去,沒有孤王准許,誰也不許進來!”
被他突如其來的嚴厲嚇得趕緊退出的丫鬟順手帶上房門。
等到最後一個丫鬟也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