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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孃親!看凌兒捏的這個雪球圓不圓?”
隨著一聲輕脆脆的童音,一個紅彤彤的大圓球舉著一個白潤潤的小圓球撞開房門‘滾’了進來。被包裹得長寬高尺寸幾乎一樣的陸凌,後面跟著四肢著地也比他直立行走還要高上一點點的宋無缺,吐著騰騰熱氣,帶入一陣冷風。
“快進來快進來,你老爹還沒穿外衣呢,小心著涼!”
宋小花忙不迭關了門,又趕緊捧著小糯米糰子被凍得冰冰涼的臉蛋搓了搓:“寶貝兒,這大清早的就滿院子跑,冷不冷呀?”
“不冷,凌兒還有些熱呢!”
一旁的宋無缺抖落一地的冰碴,伸著舌頭往陸凌的身邊貼了貼,像是在表示有他這一身厚實的毛髮在,小傢伙是絕對不會被凍著的。
笑眯眯拍了拍已經快要到自己胸口的碩大狗頭:“還是咱家無缺好,天生的保暖衣省錢又環保。過幾天我也給你做件衣裳,咱新年新氣象也得瑟一把好不好?”
大黑狗聽懂了似的把尾巴搖成了一個電風扇,同時,扭頭對遠遠貼牆站開的陸子期呲了齜牙。
陸子期那叫一個憋屈……
宋無缺果然不愧是賓士在草原上牧馬放羊的牛掰犬種,滿六個月長成型後,膘肥體壯威風凜凜,昂首挺胸往那兒一蹲,活脫脫跟個黑毛獅王似的。
陸子期和宋小花剛回來的那一天,早早得了信守在路口的一人一狗斜刺裡猛地竄了出來,帶來了十足的驚喜。
只不過,對宋小花而言是驚中有喜,對陸子期而言卻是全盤皆驚。
闊別月餘,陸凌倒是沒什麼大的變化,還是粉嘟嘟可愛到爆的小粉糰子一枚。
宋無缺則頗有一番脫胎換骨的架勢,從普普通通的短毛黑狗成長為了隱隱然有王者之風的長毛大犬,那一身黑亮亮油光光的毛髮,那一派傲視天下的神情,尤其是那大了整整兩倍不止堪比一頭小馬駒的體格,真是讓人一望便口水橫流移不開眼睛,一望便冷汗直冒腿腳發軟。前一種症狀是形容宋小花的,而後一種便是當時陸子期的真實寫照。
都說狗是最通人性的,這話想來應是不假,反正,老陸家的這條就把人的心思摸了個一清二楚。比如,知道誰怕自己,就時不常地耀武揚威一番嚇上一嚇添點堵啥的。
在陸子期看來,這小混球簡直就是一標準白眼狼,完全不念到底是誰給它做了第一張床,是誰帶著它度過了在這個家的第一晚,是誰不辭辛勞給它打造了一間那麼漂亮的木頭房子……
看著又轉身跑出去繼續玩雪的‘人狗兄弟組’,陸子期自怨自艾嘆了一口氣。
被狗兒欺負倒也罷了,畢竟人不跟狗鬥,欺負啊欺負啊也就欺負習慣了……最讓他這段日子感到憋屈難耐的其實是自己的寶貝兒子。
陸凌年幼,並不理解死亡的真正含義,只知道,一個人如果死了,就是去了天上,地上的人要過很久很久以後才能再看到她。
這話,是霍楠對他說的,以此來解釋,為什麼別的孩子都有母親疼愛,可唯獨他卻沒有……
張縣尉在陸子期抵達之後就回來了,代為處理一些縣衙裡緊急的瑣事。在與張嬸說起宋小花家中遭遇時,陸凌恰好正蹲在屋外玩兒,一點不拉全聽見了。
很多事情他聽不懂,但是他聽明白了一件事,孃親家裡面的人都去了天上,再也看不到了……
一見宋小花,陸凌就緊緊摟著她的脖子,在她的臉上左右各輕輕地親了一下,然後用軟軟糯糯的聲音說:“孃親不要難過,凌兒和爹爹還有無缺會一直陪著孃親,等很久很久以後,再跟孃親一起去天上,到時候,就又能和他們見面了。”
一番話,說的宋小花當場就飆了淚。
宋無缺見狀,便湊過來用毛茸茸的大腦袋蹭了蹭,又用溼漉漉的大舌頭給那張滿是淚水的臉洗了洗,宋小花哭得更加歡暢了。
哭完之後當即決定,天太冷,讓小娃娃一個人睡一間空蕩蕩的大屋子實在太過狠心,所以要等到春暖花開時再施行分房大計。
陸子期這時候才知道,敢情她竟把元昊的那四個字當了真。
當晚,陸凌因為與爹爹孃親久別,跟誰都不捨得分開一時半刻,便堅持要求大家一起睡覺覺。
於是乎,宋小花曾經說過的‘一家三口蓋著棉被暢談人生理想’的情景,活生生的上演了……
同一張炕上,同一條棉被,爹孃放兩旁,娃兒擺中間,彼此呼吸相聞纖毫可見,只是隔著一張天真無邪的臉。
陸凌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