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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我頭腦有些轟鳴,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方才將自己剋制,等到平靜下來,只聽他淡淡留下這句話就走了。
他好像,完全不認識我。
(五)
宮中的日子,無聊到寂寞。
皇后依然是那副神智不清的樣子,沒有好轉。太子則成日跟著一群勇士學武,喊打喊殺。
我看了心煩,便常常獨自在這諾大的宮內漫步。
這夜,忽聞簫聲。
順著這嗚咽而悠長的樂音我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庭院,院前有一片蒼翠的竹林。
初秋的晚風吹拂起吹 簫者的長衫,那抹清雅的藍仿若正要踏月而去。
竟是他?
我猛然憶起無意中曾聽到宮中幾位老人的閒聊,說吾祖年少時喜歡做宋人裝扮,四處遊玩,最愛的,便是一襲藍衫。
宋人,那麼初次相見時……
“誰?”
“參見吾祖,打擾吾祖雅興,萬望恕罪。”
“你不好好陪著皇后,到這裡來做什麼?”
“罪婦聽到簫聲,一時好奇……”
“你能聽懂?”
“不能,只是覺得好聽。”
“你倒誠實。”
原本冷漠的聲音驟然柔和,我抬頭,竟見他那似乎永遠斜挑的狹長眉眼,正微微下彎。
他,是在笑?
空氣中有淡淡的酒味飄過,原來,是醉了。
我大著膽子自行站起,走上前去挽住他的手臂:“吾祖,夜深風涼,罪婦先扶您回去歇著吧!”
他眯了眯眼睛睨著我:“有罪的是你丈夫,他既伏誅,便不會禍連妻兒。”
“謝吾祖寬大仁慈。”
我誠惶誠恐低了頭,又想匍匐,他卻一把拉住我:“你的確有些意思,從明日開始,便住到‘彼方宮’去吧!”
‘彼方宮’自十年前落成之日起,不知何故一直空置,只有他偶爾會在那裡小住幾天。
我於是再度誠惶誠恐:“謝吾祖恩典……”
“你是不是想說無以為報?”
“我……”
“來日方長。”
他丟下這句莫名其妙的話,便自顧自走了。我獨立院中良久,遍體生寒,血中卻似有火在燒。
(六)
我有了自己的寢宮,綾羅綢緞錦衣玉食。
他常常過來,隔日清晨總會頒下豐厚的賞賜。
我成了他的新寵,羨煞旁人。
然而,心中的不安卻一天天在擴大,甚至有著深深的恐懼。
因為他從未碰過我。
每次來,要麼倚窗弄 簫要麼自斟自飲,或者乾脆埋頭批閱奏章,連話都極少跟我說。
我不敢睡,也不敢打擾,便只能強撐著坐在床畔,看著他。
在月光下,他的側影總是顯得很落寞很寂寥,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
他的人生,是多少人活多少輩子都得不到的。
開國稱帝馳騁疆場呼風喚雨,如何還會有遺憾?
抑或,只是因為人心的貪婪是永遠都不會被滿足的?
沒過多久,我便明白了他的用意。
朝野上下忽然流傳開一種說法,吾祖之所以誅殺戰功赫赫的大將,全是因為要得到一個女人。那個女人,就是我。
於是,在皇后的以死相迫下,我被下旨送到了寺廟修行贖罪。
臨行前,我看著皇后得逞的神情,忽然了悟。
那個說法,是她安排人弄出來的。因為她害怕,害怕我一旦得寵生子,會威脅到她們母子的地位。
而他,則顯然樂見其成,甚至是,有心安排。
因為他從來就不曾相信過我。定然是在皇后宮中初見的那天,我極力偽裝的恨意被他看破。這些日子以來,我只是他聊以解悶的小玩意而已。
心中冷笑——
愚蠢的女人,是你自己找死。
(七)
青燈古佛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熬,我潛心研究佛家箴言,兩年來沒有踏出廟門一步。而後,開壇講經,很快,聲名鵲起。
我所有的,不僅是美貌,這一點,也是早已被公認的事實。
終於,他來了。
近些年來,他醉心佛學,常常邀高僧去宮中參詳。對此,我自然早已知曉。
他坐在最前面,距離我只有三米之遙,面上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