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敢隱瞞朕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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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秋意微涼。 朱由校身著勁裝,揚鞭策馬馳騁,率領兵部官吏,確切說是國防總參內半數官吏,浩浩蕩蕩趕往京營。 明軍軍制效仿唐軍軍制。 折衝府叫衛所。 上藩叫京操。 差異處是洪武帝為防止地方軍演變成節度使,導致京師空虛,皇帝處處被掣肘,在城設京營。 即神機營,五軍營,三千營。 成祖遷都北京,地近邊陲,京師成為北境防禦體系的核心,京營駐軍二十萬。 土木堡之戰,京營精銳損耗殆盡。 于謙和正德皇帝均設法改編三大營,怎奈朝廷以文制武,京營日漸荒廢。 目前京營兵力幾何,是個玄幻的數字。 臨近五軍營轅門,朱由校遠遠瞧瞧轅門敞開,守軍,巡邏兵無精打采巡邏,也有三五成群西喝酒划拳,或席地而坐賭博。 長刀,三眼銃丟在身旁,賭博處,甚至有兵勇脫去甲冑做賭資。 觀之 ,朱由校火冒三丈,差點栽落戰馬。 老天吶。 這是京營。 拱衛京師的精兵。 簡直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難怪己巳之變時,建奴兵在京畿來去自如。 “站住,幹什麼的,軍營重地,生人勿近。” 朱由校策馬臨近,一名巡邏兵見百十號人氣勢洶洶靠近,匆忙撿起地面的三眼銃對準朱由校。 “放肆。” 田爾耕面色黑的像鍋底,翻身下馬上前怒聲呵斥:“吾乃錦衣衛指揮使田爾耕。” 旋即指向身邊的趙率教:“此乃遼東軍左都督趙率教,爾等想造反嗎?” 田爾耕? 趙率教? 巡邏兵迅速收起三眼銃,換成諂媚的笑容連連賠罪說:“小人該死,小人該死,不知指揮使,左都督前來,請進,快請進。” 一路身子半彎,躬身在前方帶路。 觀之,朱由校面如醬色。 這巡邏兵,不核實田爾耕,趙率教身份嗎? 不怕奸細偽造身份,悄無聲息混進五軍營嗎? 聯想到早前划拳喝酒,賭博的兵勇,又焉能指望他們有什麼警惕性。 強忍怒氣走進五軍營,瞧著眼前景象,朱由校恨不得親自提刀活剮京營武勳。 軍營內,不見任何兵勇操練,反而三三兩兩坐在樹蔭內。 喝酒划拳。 賭博罵娘。 鬥蛐蛐的。 睡覺打呼嚕。 這是五軍營? 大明三大王牌軍之最? 衰敗至此,朝廷無人言語。 朱由校忽視的是眼前景象,還是前工部給事中李春燁上書精訓兵員,淘汰老弱,加緊京城防衛,以使京營防衛無虞。 天啟帝一一採納,並令李春燁付諸實施,收效不淺,升李春燁為兵部尚書,並協理京營戎政。 可惜李春燁非勳貴出身,有心殺敵,無力迴天,鬥不過抱團的勳貴。 勳貴該吃空餉依然吃空餉,該侵佔兵勇馬匹依然侵佔兵勇馬匹,一個臨時調遣來協理豈能阻擋把持京營上百年,早已根深蒂固的勳貴。 “魏忠賢,你很好嘛。” 朱由校目光冷厲,殺氣勃發衝著魏忠賢低吼。 五軍營衰敗至此,魏忠賢敢說不知情。 晌午驕陽照射,魏忠賢渾身冷汗津津。 冤枉。 他冤枉啊。 急忙躬身辯解說:“皇爺,老奴冤啊,歷代京營總理均為勳貴,上上任為寧泰候陳良弼,上任是恭順侯吳汝胤,現任為保定侯梁世勳,靠軍功上來的劉策,文球僅擔任協理。時下戰功不錯的馮嘉會,直言進諫的李春燁同樣擔任協理。” “勳貴在三大營內權柄奇深,影響力奇大,五軍營內,戰兵四營,車兵四營、城守兩營,三千營內,戰兵三營、車兵三營、城守三營、執事一營,神機營內,戰兵三營、車兵三營、城守四營,這三十個營裡的左右副將,參將,練勇參將,遊擊將軍,佐擊將軍,監槍號頭官,中軍官,隨徵千總,隨營千總等,表面是兵部派遣,實際歷來向勳貴後代傾斜,老奴難以插進去手。” “哼。” 朱由校不悅,走到樹蔭處,錦衣衛驅逐幾名呼呼大睡的兵勇,朱由校坐在石頭上,向田爾耕微微點頭。 田爾耕攔住領路的巡邏兵:“你們坐營官是誰,讓他馬上過來,趙都督要挑選精兵。” “這個,那個。” 巡邏兵言語結巴,無言以對。 見狀,田爾耕怒聲呵斥:“怎麼,你想去錦衣衛詔獄坐坐?” “不不不,小人馬上去。” 巡邏兵不敢逗留,神情緊張的倉皇逃離。 這時,朱由校殺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魏忠賢。 噗通。 魏忠賢預知事情不妙,踉踉蹌蹌跪地,牽引傷口,痛的齜牙咧嘴。 “皇爺恕罪,皇爺恕罪。” “京營由武勳管理,老奴不敢插手,不敢得罪京營武勳啊。” 聞言,朱由校啪的揮舞馬鞭,在空中發出噼啪聲,狠狠抽打在魏忠賢背上呵斥說:“你不敢開罪京營勳貴,便敢隱瞞朕,武勳是你主子?” 他曉得魏忠賢不敢招惹英國公張維賢,成國公朱純臣,定國公徐希皋,連同現在京營總理梁世勲。 然而,眼下京營的情況誰見誰不生氣,怒由心中起,揮舞馬鞭抽打在魏忠賢背上。 疼的魏忠賢額頭汗珠滾落,衣服上滲出血跡方才罷休。 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