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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子這邊,“收回”了自己放出去的這顆“衛星”,作為原廠的始作俑者,他覺得自己有責任。
但是,沒有這份責任的瑄瑄後媽,還有這位同父異母的弟弟,卻沒有這份責任接納她的迴歸。
更何況,瑄瑄身上,這幾年已經被浸透了的“鄉土”氣質,還有時不時喜歡畫畫、做手工的習慣,令到這個家,專門為她開闢的專區,總是那麼亂糟糟的,沒有清爽過。
還有,她竟然也會時不時,來一點辣椒沫蘸生切凍牛肉片的“鮮食”法,更是令到那兩位,噁心到要掀桌子。
“不管了,這個家,你不能讓她再住下去了!你在外面給她租個房子,單過吧!我們娘倆,實在是受不了這份‘洋’罪!反正,從明天開始,這棟房子裡,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你自己選吧!哼!”
樑子那依然美貌的妻子,終於忍受不了,在一天晚上,兩人正準備要熄燈入睡之前,把床頭燈的光頭燈盞,扭著對準了門外瑄瑄住的房間方向,板平了臉,認真地談起了條件。
“你知道她現在和這個社會有多麼脫節嗎?你讓她出去一個人過,我怕她會把自己餓死。你到底也是當媽的人了,就不能寬容一點嗎?啊?”
樑子最恨人在晚上,最放鬆的時候,最需要解脫壓力的時候,突然再加上壓力了!
而瑄瑄這位後媽,就是偏偏不信這個邪,啥時候也不講,早上也不講,中午也不講,晚上也不講,不早不晚,就趁這個最要命的“休閒”時間,偏挑他馬上要舒展全身,準備迎接新來的一個美夢的時間點,來提這個令到樑子非常反感的建議。
“她還這麼年輕!怎麼能天天不掙錢,就靠你養著呢?這個世界的脫節,你不讓她出去,她永遠也出不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讓她宅下去?我也是為她好!有時候,不逼她一下,你也不知道,她有多大潛能,是不是?你看看,這孩子畫的唐卡就挺好的,拿出去賣啊!起碼能賣幾個飯錢,也不用天天在家裡混吃混喝,像一個寄生———”
“啪!”
就在這個“蟲”字還沒有出口的一瞬間,樑子早已騰身坐起,一個巴掌,給招呼到了瑄瑄後媽的臉上,把她那緊勒著下巴額的吊臉繃帶,都給順斷了,繃鬆了下來。
“你?!”
瑄瑄後媽顯然沒有料到樑子會突然來這麼一巴掌,被這一下給打得話都說不全了,震驚到只會說一個“你”字了。
“我什麼我?你再敢在我面前說一句‘寄生蟲’,看我不讓你,和你的兒子,從這個樓裡消失!!!瑄瑄的事,我管定了。你看不慣,滾!”
樑子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一股,似乎是久積的惡氣,從胸底,一股腦地衝了出來,這話出口後,他自己都沒有想到,明明這些話,通常只是深埋藏在心底的,為什麼這個時候,就壓不住,給脫口而出了呢?
但是,既然話已出口,想收回,已不太可能。
“錯就錯了!說都說了,還能咋樣!”
在心底裡,樑子給自己寬慰著,把正在源源不斷升上來的“惡氣”不斷往外,藉著深呼吸,吐出來。
希望,能吐出去,就能出去;再也不要往心底裡深埋了。
說完這話,樑子起身坐起,下床,把自己這一半的枕頭被子一夾,開門,去客房睡了。
“嗚嗚嗚———”
瑄瑄後媽的嚎哭聲,就一直響徹了後半夜;而鄰房的瑄瑄也偷聽了後半夜,不僅心中沒有任何“波瀾”,她還饒有興致地開啟了手機的錄音功能,把這難得的“音效”當作素材,給錄了下來。
因為瑄瑄還有一件正在進行的事情,就是寫作,和錄廣播劇。
不管別人會不會看到她的作品,她自己寫,自己錄。手機上天天閃動著的那些“好評如潮”的熱劇、短篇,對她來說,都實在太不過癮,她決定自己來製作。
這一新的愛好,也花費了樑子不少銀兩:專業的錄音裝置、度身訂做的“錄音棚”,看到瑄瑄要把“宅”這件事做到徹底,他也乾脆,就順著她,讓孩子,生活在她喜歡的“世界”裡:繪畫、音樂、寫作、做廣播劇……”
樑子知道,久宅在家,瑄瑄已經和自己和解了,已經有了一整套與這個世界相處的辦法。
看到她活在自己的小世界裡,保持著天真、快樂,就像是一個剛剛來到這個俗世的“赤子”一般,樑子從她的身上,能夠感受到什麼叫“美好”。
這種“美好”,這種“純潔”,從別處很難尋到,包括現在這位和自己叫板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