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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便進入了長達半個時辰的沉默期,在此期間,翟秋子一直在淺飲茶水,而葛遠則靜靜地看著空了的茶杯,二人好似都在等待著什麼....
又半個時辰過後,翟秋子所等之物先到來了,一個五歲大的小丫頭推開了房門,徑直走了進來,她手上捧著一物,交到了翟秋子的面前,翟秋子愛憐地摸了摸丫頭的頭,說道:“下去吧,找你爹去。”
丫頭點了點頭,但屋內氣氛過於緊繃,她也不敢言語,利利索索地退了出去。葛遠卻還一直盯著茶杯,沒有抬頭。
翟秋子說道:“不看看送來的是何物?”
“哦——不必看,我知道。”葛遠看著茶杯說道,“‘元震儀’嘛,豐巢的鎮族之寶。”
翟秋子又往自己茶杯中添了些茶葉,十幾息後,終於開口,語氣溫和,說道:“你既然都知道了,怎麼還讓他們去豐巢啊。”
“計劃嘛,路還是要走完的,畢竟還有那麼多在路上需要完成的事情。”葛遠始終盯著茶杯。
“這七日,你做什麼去了?”
“大君主可推算天運鬼命,探宇外契機,難道還不知道我去哪裡?”
翟秋子回道:“多日前,算了一次,就再也沒算過了,事事皆已安頓,如何變化皆交於棋子自身。”
“巧了,我也是這麼想的,七日前算完之後,我就再也沒算過了,事事也安頓一番,至於結局如何,也交付於他們。”
二人又是一陣沉默,許久也沒再說過,翟秋子知道,葛遠也在等待著什麼。
半個時辰中,二人仿若靜止,直至一隻黑蝶飛入了房中,那隻黑蝶落至葛遠茶杯之上,接著扇動薄翼,而茶杯中緩緩升起了乳香,幾息後,杯中已是鮮奶。葛遠提起杯子,將其一飲而盡,而後大呼了三聲好喝。
“那是什麼?”
聽聞此問,葛遠擦拭了嘴角,回道:“暑梁的奶漿。”
“暑梁?嘶——那可是十萬裡之外啊,與此方棋局...有關係?”
“沒有”葛遠直接回道,卻又說道:“我說沒有,您信嗎?”
翟秋子笑笑不語,過了一會兒後,又開口道:“你就沒什麼話,想問問我?”
葛遠撫摸著茶杯上的黑蝶,漬了一聲後,說道:“要說進門之前,我還真準備了好多問題,但坐下來,反而說不出口了,原因也很簡單,因為我能問出的所有問題,我大概也都能猜到答案,之所以想問,只是想聽您再陳述一番,之所以又不想問,也只因為覺得那答案一說出,免不了又是一番無用的爭論,索性就看事態怎麼發展去吧。”
“你還是問吧,老頭子我,倒是一直想與你爭論爭論,畢竟...你終歸還是要做大君主的。”
“呵呵呵...”葛遠淺笑了兩聲,約莫七八息後,終於開了口,問道:“大君主啊,凰都的寶貝怎麼能隨意送人呢?幾百萬年了,這規矩...可從未破例過。”
“破例過,還很多次呢,只不過不會留下記載而已...”
“什麼時候收回呢?”
“自然是該收回的時候...”
“我很奇怪...”
“有何奇怪?”
“既然大君主想要把人家當作棋子,為何還要把自己的雙手砍斷呢?”caset
翟秋子嘆了口長氣,說道:“只因這棋子啊,不是死的,而是活的。”
“活的變死的不好嗎?”
“你不也讓死的變活得了嗎?”
二人相視一笑,皆有深意,許久之後,葛遠開門見山,不再隱語,說道:“‘帝俊盾’,遠古神器‘東皇鍾’的一塊碎片,隔斷一切算運之術,隔斷一切感知,漬,單論它的價值,可不比當初您給我的‘神農鼎’低啊,這樣的寶貝,就送給那種人了?大君主,好不公平啊。”
翟秋子說道:“這一點,你可冤枉我了,如你所說,‘神農鼎’我也送出去了啊。”
“可是你....哦....”葛遠恍然大悟,“您老的演技可真好,我還真以為你痛心了呢,原來,你早就想到寶物可能回不來了。”
“我是打一開始,就沒當它能回來。”翟秋子笑道。
葛遠拍了下桌子,十分不解的模樣,笑道:“我大概能猜出答案,可...您能不能親自告訴我,為什麼?你會選擇均士魅啊。”
“因為我知道你會選擇木子云...”
“選木子云不好嗎?均士魅不殺人嗎?他更難以引導,更別說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