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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過分了。”薛啟明覺得妻子的話很刺耳。
“我不管,妍妍初中畢了業,就去濱海上高中,不能在安城這個破地方耽誤著,”吳敏再次鼓起了勇氣,理直氣壯的說,“再說了,我爸媽還有小婕他們都在濱海,也不用曲豔照顧什麼。”
“這個事兒再說吧,等妍妍上了初三,我們再商量,總要問問妍妍自己的想法吧。”
“她懂什麼呀,咱們都是為了她好,她同不同意都得聽咱們的。”
“我再想想……你先睡吧。”薛啟明不想就這個話題再聊下去了。
“呵。”吳敏冷哼一聲,重重的翻了個身,把後脊樑給了薛啟明,幾分鐘後,輕微的呼嚕聲就傳了過來。
“真是個沒心眼兒的傻娘們兒。”薛啟明無奈的搖搖頭,輕手掩了掩吳敏的被子,然後慢慢下床,把電視關掉。但他並沒有重新回到床上,而是躡手躡腳的套上褲子,披上棉外套,向門口走去。
經過女兒房間時,把門推開一條小縫。女兒已經睡著了,不過臉上殘留著哭過的痕跡,雙眉緊皺,似乎夢裡也在抱怨著自己的不滿。
薛啟明關上女兒屋子的門,又轉身慢慢拉開房門插銷,再輕輕推開,然後側身閃過,來到外面的走廊上,回手掩上房門。
掏出外套兜裡的煙,抽出一根用嘴唇抿著,右手划著火柴,左手攏著就到煙上點燃,然後把火柴甩滅,扔進門邊廢油漆桶改的垃圾桶裡。
薛啟明趴在護欄上,思緒回到了那個年代。
1967年,自己17歲高中畢業,那時候按照指示,每戶人家要有一個子女“下鄉”,大姐1965年匆忙接了母親的班,避開了,自己就沒有這種可能了。接班是從學徒工做起,工資比正式工人低很多,如果他接了父親的班,姐弟倆的工資根本無法支撐這個五口之家,而且還有鄉下的爺爺奶奶需要接濟。
於是自己在父母和姐弟愧疚的目光中上了火車,作為一名知青來到了離家1500公里東北邊疆,加入那裡的“建設兵團”。
兵團裡的生活很苦,只有很少的機械化工具,大部分工作要靠一雙手,這對在城市裡長大的自己來說,無疑是一種磨難。但他沒有被嚇倒,反而積極的投身進去,因為他知道,沒人憐憫自己,沒人幫助自己,不積極,自己有可能會餓死在這個地方。很快他的雙手起泡,消泡,再起泡,再消泡,最後結成一層厚厚老繭,面板也被曬的黢黑黢黑,身體也從瘦弱變得強壯,成為一名合格的“兵團戰士”。
第二年,一批新“戰友”來了,這也是最後一屆成批的“戰友”,再之後,“知青下鄉”開始側重於去農村“插隊”。這批“戰友”裡,有兩個女孩子長相很出色,一個是自己的妻子吳敏,另一個就是曲豔。
“老薛,還沒休息啊。”
薛啟明的回憶被打斷了,扭頭看,是鄰居李明,廠辦室的幹事。
“嗯,睡不著,出來抽根菸。李哥,來一根?”
“不了,刷牙了,再整一嘴煙味兒你嫂子又該嘮叨了,她那張嘴你知道的,我是怕了,還是你們家小吳賢惠,從不為這種屁事兒煩你。”
“呵呵呵,都差不多,吳敏也反感我抽菸,只是懶得搭理我,看到我抽菸也是氣兒氣兒的。”
“老孃們兒都這樣,慣得。你忙著,我回去睡啦。”
“嗯嗯。”
李明回屋了,薛啟明看手中的煙已經燃到了盡頭,就扔在地上,用腳尖踩上去碾了碾,確定菸頭滅了才撿起來,扔到鐵皮垃圾桶裡。猶豫了一下,又點上了一根,繼續趴在護欄上。
吳敏和曲豔都是濱海人,她倆和同批來的王兵是高中同學。那時候的吳敏很單純,甚至有些傻傻的樣子。吳敏第一次參加集體勞動,就把兩隻手都磨了大泡,薛啟明作為她們的班長,細心地給她挑了泡,簡單的上藥做了包紮,然後手把手的教她既省時省力氣又容易出成績的勞動方法。之後,吳敏就每天跟在他這個班長後面,慢慢的兩個人逐漸熟悉、親近、相愛,75年,兩人結成夫妻,第二年,女兒出生了。77年恢復高考,倆人都考上了中專,畢業後一同回到自己的家鄉安城。
而曲豔,到兵團不久就和同來的老鄉王兵確定了戀愛關係,王兵的家境很好,父母和兩個姐姐都有工作,很寵他這個家裡唯一的男孩子,所以每個月王兵都能收到不小的包裹,裡面是吃食和布料,還有一沓讓大家眼紅的錢票,而這些東西大部分都到了曲豔的嘴裡或身上。
即使這樣,薛啟明也沒有對曲豔反感,他理解一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