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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歲之前,獨立成戶這個事兒沒辦法解決;第二,過一段時間,大龍身體恢復,沒有直接證據,他爸反悔了,會有很多囉嗦事兒。這些你考慮過嗎。”
“有考慮過,首先,糧食關係和戶口的事兒,暫時不需要解決。現在糧本的存在意義已經不大了,糧食和副食品沒有限制,供應充足,直接用錢就能買到,你們也不用擔心有可能回到過去的計劃經濟,國家既然下定決心,走市場經濟的路子,只會越來越好,越來越富裕,估計再過個一兩年,糧票都得取消。”
停頓了一下,看著李焱的表情,李愷繼續說:“至於戶口,等到初中畢業,如果大龍繼續上學,我再去找那邊一趟,其實只要沒有利益的衝突,他們也不會攔著不讓用,無非就是個面子問題;當兵大龍不行,體質跟不上,用不到戶口;等到18歲,直接單獨報戶,城市不行就去農村,耽誤不了大龍結婚。
至於你說的反悔,我覺得不會,起碼這幾年不會,你以為常貴願意把大龍要回去呀,養孩子畢竟是有成本的,小成本也是成本,對他來說不划算,而且大龍還小,創造不了價值,常貴又不是變態,丟人舍臉的把孩子要回去,就為虐待著玩兒?再說還有那個女人呢,好不容易卸下的包袱,她肯定不願意再背上。
常貴反悔也會等到大龍二十來歲參加工作,能掙錢能帶來利益的時候。不過棄養宣告雖然在法律上沒有作用,但是在社會輿論上絕對有壓倒式優勢,到時候有照片和錄音在,再加上棄養宣告,能讓他們兩口子‘社會性死亡’。”
“社會性……死亡?”李焱不解的問。
“‘社會性死亡’是說讓他在公眾面前出醜,丟臉丟到生不如死,沒有人願意幫助他們,甚至接觸他們;沒有單位願意接收他們,給他們工作;他們走出去到哪裡都會遭到指指點點甚至唾罵,人們會像逃避瘟疫一樣遠離他們,甚至包括他的親人,朋友,鄰居等一切認識和不認識的人,就像大運動時期的‘地富反壞右分子’。”
“你這都從哪兒學的?”李焱震驚的看著李愷。
“這還用刻意學嗎,生活中不是很多例子嗎,比如說一個混子看上人家姑娘,當眾摸人家臉一下,然後到處造謠,說這個姑娘不乾淨了,亂搞男女關係,和這個混子搞物件,始亂終棄,見異思遷啥的,最終這個姑娘真成了大家嘴裡的壞女人,只能認命,破罐子破摔,嫁給這個混子。”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你還打算當個混子呀。”
“老爸,你得聽重點,重點不是當不當混子,是這種方法。”
“這種方法不好,太下作,你不要學。”
“做事情的方法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看你怎麼用,用在什麼人身上。就如同槍炮武器,在壞人手裡,會傷害很多無辜的人,那它就是個壞東西?可是為什麼軍隊和警察手裡都要配備呢,而且國家還投巨資搞科研,讓武器的使用越來越操作簡便,殺傷力大?”
沒等李爸回答,李愷直接搶答,“因為要保護自己人,保護普通的人,保護善良的人。你得掌握更先進的武器,震懾或者消滅敵人和惡人,這樣才能起到保護絕大多數人生命以及利益的作用。所以說,槍炮武器是不是壞東西,看掌握在什麼人手裡使用,武器本身沒有個性,不具備善惡,而人具備善惡,方法和手段也一樣。我覺得如果能達到美滿的結果,偶爾使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可以的。”
“這個……你接著說。”李焱點了點頭。
“所以說,反悔的事,暫時不會發生,將來也不怕發生。如果需要擔心,那就是將來可能有一天,大龍他爸過不好了,窮困潦倒;或者大龍過的很好,發大財了,那時候他會不會舔著臉來找大龍。畢竟從血脈上來說,他們是父子,傳統觀念上不都說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嗎,再加上常貴跺足捶胸,痛哭流涕的表演悔恨,甚至在眾人面前下跪懺悔,到時候社會輿論也會造成爭議,大龍會很被動。”
“啊……是呀……”李焱繼續蒙。
“其實這就是道德綁架,大多數旁觀者,都會認為大龍雖然小時候受了些虐待,但畢竟是生身父親,血脈相連,而且常貴老了,也認錯了,就應該原諒他,和諧社會嘛,大愛無疆嘛。這時候咱們可以從輿論上斥責常貴,虐待妻子致死。大龍自己受到虐待可以要求他原諒,但是一個虐待自己親生母親致死的父親,你再要求他諒解,那就不是道德綁架了,那是道德淪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