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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後,郵電局來安裝電話了。
林頌北把這件事拜託給的張慶昌,安城人事局副局長的辦事效率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三四天就把別人至少要等三四個月的事情給辦好了。
帶安裝人員來的是張局長的秘書,也姓張。有他盯著,電話的安裝自然是一帆風順。
怨不得有人申請電話後需要排很長時間等待安裝,就是因為電話線埠又少又遠。李愷家在生活區最北面,電話線是從生活區最南面的大門外扯過來的,直線距離不低於一千米,算起來三千的安裝費郵電局可能還要貼錢。
安裝師傅也說,正常情況下,除非是生活區裡有十來家使用者一起申請,否則就李愷家這種情況,至少要等上一年甚至更長時間,這都等於單跑一條專線了。
張秘書停留一會兒就走了,人家還有自己的工作,之所以來這一趟,也是威懾一下安裝工人,告他們,這家上面有人,幹活兒老實些,別整沒用的。
不過,威懾歸威懾,張秘書走後,劉鳳芝的招待沒有懈怠,石林煙,花茶水,中午更是在“胖三兒”那兒點的好菜。當然沒讓他們喝酒,走線登高爬杆的,喝的暈乎了容易出事故。
六個安裝工溜溜的忙了一天,總算在李焱下班前接通了,電話就放在李焱夫妻住的大屋。
送走工人,李焱分別給林頌北和韓澤奇去了電話,告訴他們電話號碼。現在安城的座機號碼只有六位數字,電話機也是撥輪式的,看著很有懷舊感。
劉鳳芝也想給自己孃家通了個電話,可堯縣那邊只有妹夫齊凱軍辦公室裡有電話,這個時間可能已經下班。電話通了,正好齊凱軍下班但還沒離開辦公室,劉鳳芝趕緊把自己家的電話號碼告訴對方,並詢問母親的近況。
劉鳳芝一邊打電話一邊用眼睛死死盯著牆上的石英鐘,看快到兩分鐘了,趕緊快說幾句,匆忙掛掉電話,嘴裡還唸叨著“一塊四一塊四”。
李愷看著直笑,也不在意,剛開始都是這樣,過倆月就習慣了。一個月也沒幾個電話可以接打,現在連個“168”資訊臺都沒有,一天天的如同擺設。
氣溫越來越暖,很快進入一九九零年四月。
農曆三月三,草長鶯飛,正是放風箏的好時節。春風輕拂大地,天空中密密麻麻地佈滿形態各異的風箏,最常見的燕子,最囂張的是蜈蚣,當然大多數還是一個正方形的腦袋拖著兩條尾巴的,簡單到不知所謂。
小草已經萌發新芽,敗草之中露出一絲嫩綠的顏色,讓人看著心疼。富陽山上只有桃花開了,粉紅粉紅的,很漂亮。
當然,這是美好的一面,生機盎然的早春到了,它的貼身“保鏢”沙塵暴自然也是攜伴而來。
安城近京都,每年陽曆的三月底四月初,都會出現幾天沙塵暴天氣,出現時天昏地暗、飛沙走石,狂風裹挾著砂礫肆虐天地間的一切。
沙塵暴撲在臉上生疼,李愷前世在石門上大學時,寢室裡有一個江南省的同學,他在受到沙塵暴的“寵幸”後,曾經感慨的給大家形容說:
“江南之春風,如攬攜妙齡少女,香暖滿懷,玉手輕拂於面,口中輕語‘你討厭’;冀州的春風,似對峙彪悍老農,硬繭滿掌,徒手暴毆在臉,嘴上怒斥‘直娘賊’。”
總之沙塵暴很讓人厭惡,李愷兄弟在母親的逼迫下蒙著紗巾上學,一個深紅,一個深黃,像極了電視劇裡的“花姑娘”。
沙塵暴從開始到結束不過三五天時間,忍忍也就過去了,而且沙塵暴過去後,氣溫會驟然上升,人們連過度都沒有就換上了短袖衫,所以有說安城沒有春天,一陣狂飆,從冬到夏。
地道探險依舊是隔一天一次,李愷和對方似乎都養成了習慣,每次黑暗中道別時,已經不用預約下一次“見面”的時間,而且李愷感覺對方的聲音雖然還在黑暗裡,但已經越來越近。
電話機安裝了半個多月,接到的“有效電話”只有三個,一個是李淼成功當選為伴山屯村委會主任,而且是高票當選。李淼當上村主任後,對村委會主要成員的工作進行了調整,除了村委會的會計曾秉義職責不動以外,其他人多少都有變化。一朝天子一朝臣,和胡奎親近的自然要被架空,和胡奎有矛盾的選擇性使用,這也是必然之舉,新官上任,肯定是要培養使用自己人。
紙廠那邊選擇的接班人是原本負責生產的馮子山馮副廠長,沒資歷沒背景,甚至沒有伴山屯戶口。馮子山上任後,馬不停蹄帶著負責採購的高副廠長與永平縣三家紙廠進行洽談,經過反覆磋商,最終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