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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午飯後,李愷告辭離開,沒有回家,而是去了潘得福那裡。
自從潘得福結婚後,兩人沒再見過。昨天劉鳳芝的生日宴,李焱原想著把他叫上,不過嚴祿說潘得福跟他媳婦回孃家了。
嚴祿現在基本上是天天見,他現在每天都在便民店裡幫忙,一來就是一天,而且做的非常認真,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搶著做,身體好力氣大,搞得苑大志現在很少有機會出手了。
苑大志也是敞亮人,把嚴祿的的補貼改成了工資,而且上調到每月二百元。另外兩個店員也沒意見,單輪體力活兒,她倆加起來也沒嚴祿一個人做的多。
潘得福的檯球廳換地方了,而且擴大了經營。新地方是個廢棄的廠房,原本是家國營的塑膠廠,小廠子,只有五六十人,生產塑膠暖壺皮和布鞋的塑膠底子。改開沒多久,塑膠廠沒有了國家的計劃,工廠的產品和管理又不適應市場經濟,很快就完犢子了。後來能找到轍的都走了,只剩下十幾個上歲數的老職工,靠著出租廠房領些微薄的補助。
塑膠廠地方倒是不小,整個廠區六千多平米,差不多十畝地,兩個車間,一棟二層辦公樓還有兩排平房。
建國初期國企建廠時,土地是最不值錢的,所以很多企業都是可勁兒圈地。比如機械廠,西南角就閒著七八畝的地方,說是為了以後再發展的需要,可以建新車間,現在過了三十多年,依舊是閒著長草。
潘得福把兩個車間租下來,大一些的那間依舊是檯球廳,空間大,又添了幾張檯球桌。小一些的那間,是開展的新專案,街機遊戲廳。
“刀子”集團覆滅後,他們的“資產”能找到主家的,都退還了。那棟二層小樓,原本是上一任遊戲廳老闆租的,被“刀子”霸佔後,房租肯定是不會給的。現在政府把它歸還給了房主。
房子裡的遊戲裝置,作為賠償房主幾年的經濟損失,一併算在房子設施裡給了房主。房主對做這個不感興趣,當然也是知道普通人做不了這種生意,就以“廢鐵”的價格出售給了潘得福。
“小愷來啦,可有日子沒見你了。”小飛見到李愷異常的高興,趕緊站起來擁抱。
“太誇張了吧,咱倆在潘哥婚宴上還見來著,這才十來天。”
“嗨,講究人不都是這麼客氣一下嗎,顯得親切。”
“咱倆還用顯得親切啊,都算得上共過生死的兄弟了。”李愷找地方坐下,打量著遊戲廳的內部安排。
“哈哈哈,對,都是兄弟。”小飛豪爽的大笑。
潘得福他們最近過得很自在。沒了“刀子”,潘得福在西郊最大,沒人敢挑釁,也沒人敢競爭,擴大經營後的收入更是節節攀升。
“潘哥還沒回來?”
“沒呢,估計得明後天了。我哥現在的心思都在我嫂子和未來大侄子身上,嫂子想回家呆幾天,他肯定得陪著。”
小飛和潘得福的關係,如同常大龍和李愷,算是真正的異姓兄弟,現在也是“哥、嫂子”的不離口。
“看樣子最近過得不錯。”李愷打量著小飛意氣風發的樣子。
“還行、還行,呵呵呵呵。”
“對了,問你個事兒,韓吉生那貨據說給撤職了?”
“韓吉生?誰呀?”小飛思索著。
“就是那個糧食局的副局長。”
“奧,那貨呀,不止,已經被糧食局徹底開了,還差點兒吃了‘花生米’呢。”小飛恍然大悟的想起來李愷說的是誰,然後眉飛色舞的開始“叫故事”。
韓吉生在糧食局的“內卷”對頭潘副局長,在拿到錄影帶後,只猶豫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送到了糧食局黨委書記的桌子上,說是有人匿名舉報送來的。緊接著武裝部就來人了,帶著公安局直接介入。
最終韓吉生被開除黨籍、開除公職,判處有期徒刑十年。
錄影帶的女主也被開除了公職,進一步的下場沒打聽,估計也不會有個好兒。
李愷聽了滿意的點點頭,破壞軍婚罪,這要是在七九年之前,肯定直接槍斃了,這等同於破壞革命罪;十幾年後判的完全不會這麼重,主要是舉證困難,即使搞清楚了,最多也就是個一兩年的牢獄之災。
兩人又聊起來下一步的打算。
潘得福這一攤子,以後就由小飛支應了,潘得福雖說不會徹底“金盆洗手”,但也退居二線了,以後在西郊這邊就是個“吉祥物”。
“刀子”沒了,二丫對潘得福的擔心少了許多,現在也不逼他了,當然潘得福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