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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照直了說，是朋友，就不該騙你。別在自找沒趣了，咱們還是實在點吧。”
“唉，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天天跟在她屁股後面，給她遞茶倒水，幫她跑腿買賣。可她對我，始終沒有好臉色。”
“你的死皮賴臉大法，不是百試不爽嗎？怎麼這次失靈了？要我說啊，人貴有自知之明，你就是顆爛白菜，還非要當自己是酸菜，跟魚一塊燒。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吧。”
範大煙忽然不無得意的說：“那也不盡然，凡事無絕對。也算是皇天不負有心人，經過十天的死纏爛打，她終於答應了。”
張明生的表情，明顯不相信：“答應你什麼？做你女朋友？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那倒不是，她答應給我一個機會。如果我能在賭桌上贏她，先跟我作為朋友相處。”
範大煙換了副臉色，用胳膊肘碰碰張明生，十分討好的說：“老大，大哥，哥哥，爺爺，祖宗，怎麼樣，幫哥們泡個妞吧？”
張明生後退了一步：“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他讓你贏她，又不是讓我贏她。”
範大煙一把拽住他：“話雖不錯，可是，兄弟我的賭術，不是有點欠缺嘛。有你在身邊，我會底氣足一點。”
張明生連連拒絕：“不行不行不行，我既沒時間，也沒興趣，更不想幫你。”
範大煙知道對張明生這種人，不能用強，只好誘惑他。嘿嘿一笑，說：“自古以來，都比較有名的叫花雞，你知道怎麼做嗎？”
張明生連連搖頭：“不知道。”
“我知道。想學嗎？”
張明生將範大煙從頭到腳看了個遍，疑惑的問：“你會做？可我從來沒見你做過。”
“絕活嘛，當然不能輕易表露。怎麼樣，你幫了我，我教你做叫花雞。”
“我去，我範大煙就一樣好處，那就是從來不騙人。”
張明生想了想，範大煙雖然看著不靠譜，油嘴滑舌，世故又圓潤，還確實沒騙過人，於是答應一聲：“那好吧，講話可要算數。”
範大煙興奮的打了個響指：“沒問題，絕對算話。這幾天為了我的竹子，輸了我好幾萬，今晚可以連本帶利撈回來了。”
張明生表情遲滯，盯著範大煙：“你想多了吧？我只是陪著你，不會幫你賭，更不會替你贏錢。要不然還是算了吧，我不去了，叫花雞也不學了。”
範大煙急了：“別，別呀，好好好，你只陪著我，我賭的時候，就坐在我身邊，行吧？”
“一言為定。”兩人擊掌為誓。
範大煙摟著張明生，向廚房走去，只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打量著張明生，滿嘴的嫌棄：“你看著實在是太油膩了，頭髮亮晶晶的，絡腮鬍子又不剃掉，一身的油煙味。我天天看你，都要把隔夜飯吐出來了，更別說人家小姑娘。這樣吧，下午早點下班回家，洗個澡，洗個頭，關鍵要把鬍子剃了。不說要多好看，多氣派，起碼要換一身乾淨清爽的衣服吧。”
張明生一把推開範大煙，生平第一次罵人，那也是跟範大煙學的口頭禪：“他媽的，我是幫忙的，不說求人的。竟然還嫌棄我，老子不去了。”
他氣沖沖的走了，任憑範大煙怎麼叫他，也不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