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馳千里本來還怕皮耶斯會放棄,沒想到他居然加註十五個億,當即一言不發,直接動手上分。
他看皮耶斯的螢幕,只有八百多萬分了,心裡已經有了決定。乾脆一勞永逸,梭他的檯面。
皮耶斯自己反打十五億,八百萬又怎會不跟?而就他的牌面來說,輸的機率是百分之九十九。
不過馳千里正在上分,還沒來得及說話,口袋裡的電話響了。於是右手在按數字鍵,左手掏出電話。
他用的是老人機,聲音特別大,在場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電話接通後,那邊傳來一個男子聲音,對馳千里說:
“今天我們看的電影,確實是難得的經典之作。女主角的勵志人生,值得所有人學習。”
他停了下,看馳千里沒有接話,繼續說道:“不過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就是女主角死的時候,太過平淡了。如果我是導演,就安排一個狙擊手,在百米開外的地方,一槍將女主角爆頭。這樣是不是刺激點?你說呢?”
馳千里仍然沒有說話,那人似乎意識到什麼,問馳千里:“對了,你現在幹嘛呢,怎麼不說話。”
馳千里終於開口,回答道:“我在參加一場賭局。”
那人立馬道歉:“哦,不好意思,那你先忙,有空我們再聚。”
電話掛了後,分數也已經上完。不過馳千里沒有說出那句,我梭你檯面的話來,而是有氣無力,只說了兩個字:我跟。
而後扭頭看著向晚晴,足足好幾十秒。直到荷官發了牌,連喊他三次,這才回過神來。
向晚晴抱怨道:“傻瓜,看我幹嘛呀,以後有的是時間。這麼好的機會,怎麼不知道把握。”
孟雨田也說:“為什麼不趁機梭他檯面,這不像是老池的風格啊。”
張明生也跳起來道:“不對勁,這不是師傅的水準。”
他轉頭問單伯來:“單伯,你知道剛才打電話的是誰嗎?”
單伯來默不作聲,範老卻說:“聽那人說話,應該是閣主的朋友。不過他們只是在聊電影,跟賭局也無關呀。”
向晚晴也意識到不對,說道:“今天千秋閣開業,千里一直到晚上九點才來,原來是在跟人看電影。”
她忽然想起了什麼,問單伯來:“單伯,你不是說,千里被冷如冰請走了麼。難道打電話的是冷如冰?”
“可冷如冰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到底有什麼用意?怎麼能讓千里態度大變樣?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啊。”
單伯來沒有回答,因為此時場上形勢突變。皮耶斯拿到一張八,變成了一對八,還有一張小二。
馳千里也拿到一張老K,還有一張A。馳千里的牌面最大,因此荷官讓他叫注。
不過馳千里卻面色森然,對皮耶斯說:“我不叫注,權利讓給你。”
皮耶斯做了個無奈的動作,看著螢幕說:“只有八百萬了,那就梭哈了吧,早點輸光,早點回家睡覺。”
他上完分後,身體向後,靠在椅子上,眼睛注視著馳千里。
雖然現場沒人說話,不過大家都在心裡說著:一對八梭一對老K,這不是找死麼?看來今晚這場賭局,到了結束的時候。
不過馳千里似乎在猶豫,到底要不要跟。急得張明生手舞足蹈,小聲的喊著:跟,跟跟呀。
其實不光是他,單伯來孟雨田,向晚晴範老,以及聶蒼山蓋之信,包括劉十一與在場所有的服務員,都在心裡面喊著:跟呀!
馳千里足足考慮了好幾分鐘,然後又看了看向晚晴,最後卻伸手去拿牌。慢慢的將一對老K,還有一張A,翻了過來,使牌面朝下。
他蓋牌了,而後說了句:“我不跟。”
馳千里此話一出,劉十一直接站起來,柺杖在地上連搗了十幾下,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張明生更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像洩了氣的皮球,自語道:“師傅這是咋啦?”
所有人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向晚晴從馳千里兩次看她,也知道情形很不對勁,她走到單伯來身後,扶著他的肩膀問:“單伯,這到底是呀回事?”
單伯來沒有回答,而是吩咐向晚晴:“你去準備兩杯濃咖啡,等下親自送過去,給他提提神,等於是提醒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