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亮亮拿進來的塑膠袋和紙箱子開啟,裡邊是一些真空包裝的肉食和飲料,以及一些小零食。剛把這些東西在鋪板上擺好。號門下邊打飯口就被開啟了,幾個勞動號的往裡邊開始遞一盒盒的飯菜。我知道這是八哥給安排的。一共四個冷盤八個熱菜,這也是相當的豐富了。八哥還很貼心的讓他們送進來十來個一次性的塑膠杯子。
我先把需要打點武警的三份煙、飲料和小零食給備好放到了一邊,再看看擺了半鋪板的各種吃食,知道就憑我們五個人是絕對吃不完的,我也不想像那些刻薄的號長一樣就算吃不完也要留著慢慢吃,不讓下邊的人分一點,我就說道:“劉明,你看著留一些夠咱們喝的飲料和零食,再留幾袋真空包裝的肉食,其他的給號子裡邊的人分了吧!”
聽我這樣說,魏子涵有點吃驚的張了張嘴,但是最終什麼也沒說。劉明則是麻利的留下來一部分東西后,將其餘的給下邊的人都給分了。這一下號子裡邊徹底熱鬧了,大家都很興奮的分著這些平時想都不敢想的吃食,氣氛馬上就熱烈起來,跟過年一樣。
我看也差不多了,於是將八哥送來的那一大瓶用雪碧瓶子裝著的酒拿了出來,給我們五個人眼前的一次性杯子裡每人先到了小半杯,然後說道:“哥幾個,咱們廢話不說,先把這點給幹了,再開始聊天!”
酒用大雪碧瓶子裝著是為了掩人耳目,但是一開啟一倒酒那氣味是絕對瞞不住的。這時候巡道上那個肩膀上一道槓的小武警皺著眉就瞅向了號子裡,而他旁邊那個老兵則是拍了拍他,搖頭示意了一下,然後兩個人又靠在那裡吸著煙聊起了天。我隱約聽見那個老兵對這個新兵說:“明天就該執行了,只要不惹事,就別為難他們,畢竟是將死之人!”
號子裡邊沒有因為有兩名武警看守著就畏畏縮縮的,依舊是熱鬧非常,我還組織了大家會唱歌的唱歌,想打牌下棋的打打牌下下棋,反正人人都怪樂呵。而我們五個則是喝著酒聊著天。劉天亮知道自己活不過明天了,也是放開了跟我們聊天,之前不敢說的,或者不想說的今天晚上一點不留的都說了出來,有欣慰的事情,也有訴苦的事情,反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反觀劉永振則是有點少言寡語,情緒不高。
這時候劉天亮捅了一下劉永振,把杯子拿了起來和他碰了一下說道:“永振,你這是咋的了?我這個死人都比你興奮。”
劉永振苦笑著抿了一口後說道:“還不是想到我自己了,我估計也有這麼一天。就是不知道啥時候來啊。”
“著啥急,我都在這裡關了兩年多才等到這一天,你才進來幾天?沒事的,放寬心了該吃吃該喝喝,早晚的事情!”劉天亮捏起一塊豬頭肉丟進了口裡。
我聽著劉天亮這獨特的安慰人方式也只有苦笑的份。一個死刑將要被執行,一個未來的死刑,他們的溝通方式真不是普通人能夠揣摩透的,太特別了,也太直白了。
這天夜裡我們號子鬧騰到了十二點多,第三班武警過來換班沒多久,我們五個已經都喝得暈暈乎乎了,特別是劉明,還趴在馬桶上吐了一次。看到號子裡邊的人興奮勁都過來,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安排打鋪睡覺。今天晚上劉天亮沒有睡在了地板上,而是在最前頭最好的位置打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單人鋪,他一頭紮在鋪上呼呼的睡去了。
我也在挨著劉天亮的鋪邊上躺下睡覺了。一直睡到了大天亮,那邊吃過早飯了我們五個才被迷迷糊糊的叫醒了,我知道這一刻馬上就要來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