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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有很大區別,我才是局面的掌控者,享有主動權。”
李忠明面色微變,“汙泥沾身,誰都保證不了後果。”
許宴知抬手搭在他肩上,平靜且堅定:“我沒有家室,所以我可以毫無顧忌,你們和我不同。”
李忠明泛起苦澀,“難怪,難怪你總是不把成家的事放在心上。”
“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許宴知唇角極淡輕扯,“那些死了的人會成為他們彈劾我的藉口,屆時我接了你的案子又給了他們設計我的機會。”
“我成了過河的泥菩薩,能否保住都御史的位置都尚不可知又如何能兼顧朝乾堂呢?”
李忠明很快反應過來,“你是要趁機與朝乾堂劃清界限?”
“正是。”
“為什麼?”李忠明不解道:“朝乾堂由你創辦,在你治下難道不應該嗎?把朝乾堂交給旁人你能放心嗎?”
“正因為朝乾堂與我的關係才引得各方勢力對朝乾堂的針對,因為他們忌憚。”她繼續道:“朝乾堂是學府,由我一人掌握朝乾堂無異於掌握了將來入朝為官的人脈。”
“朝乾堂的建立讓他們不得不承認將來女子會入朝堂的事實,不過是時間早晚罷了。既然改變不了事實那他們只能提前謀劃以應對。”
“所以創辦朝乾堂的人就成了眾矢之的。”
“他們有理由因為朝乾堂對我不斷針對,因為我是臣,和他們是一樣的身份。”
“換一個人就不一定了。”
李忠明:“不是臣子……你是要交給聖上?”
她笑:“是太子。”
“太子?!”
“可太子才入朝不久,怕是連根基都沒有,太子怎麼護得住朝乾堂?”
許宴知抬手一個響指,“恰恰相反,由沒有根基勢力的太子接手朝乾堂才不會有人忌憚,一來他是太子、是儲君,朝臣也不好有異議,二來根基不深才無需警惕。”
李忠明撓撓頭,“我還是不大明白,為何不能是聖上呢?”
許宴知停頓一下,笑意淡然,“聖上手頭的事物只多不少,未必真能顧好朝乾堂,太子只有朝乾堂,必然用心待之,日子久了……自是割捨不下。”
“仲和,太子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朝乾堂會伴他成長,太子也會護其周全。”
“你我總有老的那一天,而太子的路才剛開始走。”
李忠明應聲一嘆,“可你真的捨得嗎?”
“有何捨得捨不得的?”許宴知輕拍他手臂,道:“說到底不過是圖謀朝乾堂能長久,結果好就行了,其他的不重要。”
“放心,我不會做甩手掌櫃,我會在暗中幫襯太子接管朝乾堂。”
李忠明搭上她手腕,認真道:“之後呢?”
“你撇清了和朝乾堂的關係,之後是要做什麼?”
“我要瓦解景王在朝中的勢力,”她眸色深沉,語調平靜,“或許不止是朝堂,整個京城乃至各個地州,我要讓景王的勢力一點點消磨殆盡。”
她微微仰頭一聲嘆然,“這並不容易,需要縝密的謀劃,近乎沒有差錯的佈局,費時費神。”
李忠明點頭,毫不猶豫道:“好,只要是你想做的事我都會幫你。”
許宴知笑笑,“多謝。”
李忠明一巴掌拍在她肩膀,“和我說什麼謝?你我是兄弟,這輩子都是,你想做的我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同生共死。”
許宴知:“不共死。”
“要長長久久的活。”
李忠明答應她,“好,咱倆都長長久久的活。”
……
李忠明走後許宴知一人獨坐窗邊,她望著窗外沒了樹葉的枝幹,光禿禿,冷清清的。
冬日將臨。
耳邊是謝辭的喋喋不休,她充耳不聞也沒放在心上,直至謝辭說累了,乾脆倚在窗臺抱手看她,“你到底怎麼想的?”
她似是才回過神來,慢吞吞開口:“沒怎麼想。”
“我只有一個目的,景王必須死。”
“我會同他鬥,鬥到死也好。”
謝辭良久不言,半晌才道:“你能看見我的事還打算瞞他們多久,你很清楚,你會看見我是因為我是你的心病。”
許宴知再次充耳不聞,略過謝辭直直盯著光禿禿的枝幹。
喃喃自語:“今年的冬天好像來的比往常早一些。”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