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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雪又稀稀疏疏的下著,風都卷著寒意襲來,許晏知青絲盡散只著中衣,隨意扯了大氅披上匆匆穿過廊道進了阿桃的屋子。 姜祀見她來還驚了一分,“你怎麼來了?你明日還早朝呢,阿桃這邊有我,你快回去歇著吧。” 許晏知搖搖頭,坐到床榻邊,伸手揉著阿桃的肚子,“紅棗薑茶還沒送來麼?” “寧肆去煮了,應該快了。阿桃不讓我叫丫鬟起來,所以他去了。” 阿桃疼的渾身無力,額頭滿是冷汗。許晏知幫她揉了揉肚子又揉了揉腰,眼裡滿是心疼,“不是開了幾副方子給你調理身子嗎?怎麼還疼成這樣?姜祀,明兒給她找大夫。” 阿桃斷斷續續開口:“不用......找大夫......這都是老毛病了......忍忍就過去了。” 許晏知不應,“什麼老毛病,不就是宮寒麼,這個大夫治不了就換一個大夫。” 姜祀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什麼,問道:“你跟阿桃月例日子差不多,你也快了吧。” “嗯,正來著呢,我向來沒什麼感覺。” 寧肆正端著紅棗薑茶進來,遞給姜祀,“同人不同命,你和姜祀從未見疼,阿桃每回疼的死去活來的,都快要了半條命了。” 四人算是一同長大,沒什麼男女大防之說,寧肆直接坦坦蕩蕩在阿桃屋裡坐下,“這個大夫街坊名聲不錯,大夫開的藥,阿桃不會沒吃吧?” 許晏知聞言“嗯?”一聲,盯著阿桃。 阿桃嘆口氣,“沒吃,他開的方子裡有好幾味名貴藥材,這藥太金貴,一次也只能喝兩回。” 許晏知被氣笑,“金貴?藥材金貴還是人金貴?姜祀,明兒你去抓藥,不管多金貴的藥材都抓來,我還就看看,我府裡缺不缺那點藥錢!” 阿桃抓了她的袖子,“你近日不是查官員賬目麼,此時為了我花費太多,難免落人口舌。” “這是正經花費,又不是吃喝玩樂。再者,就算家中清貧,砸鍋賣鐵也得給你抓藥,不該省的別省,聽話。” 姜祀附和,“就是就是,我們平時又不鋪張浪費,花點錢在正經地方怎麼了?” 寧肆也跟著點頭,“你還是聽話乖乖吃藥吧,別到時候你病倒,我們幾個急死。” 阿桃把臉埋進被子,嗚咽一聲。許晏知摸摸她的頭,“阿桃,我知道你為我著想,都是一家人我又怎麼能眼睜睜看你疼成這樣?你若真是為了我好,就乖乖聽話吃藥,別讓我為你擔心。” 許晏知一直幫阿桃揉著肚子,姜祀和寧肆也守著。直到丑時,許晏知才睡了一會,卯時姜祀叫她,她又睡眼惺忪的起來,換了官袍進宮。 馬車早到宮門口,許昌茗摸摸她的額頭,吩咐車伕一會叫她,自己先行進宮。 眼看著時間差不多,車伕敲了敲車門,“少爺,少爺?快些起來,該進宮了。” 車內沒動靜,車伕又叫了幾聲,依舊沒聲響,心裡急了,這要是耽誤了進宮的時辰可怎麼辦?謝辭一拍車伕肩膀,“他還在裡面?” 車伕趕緊點頭,“在,叫了好幾聲都沒動靜。” 李忠明也走過來,“你們怎麼還在這兒?時辰差不多了啊。”他一指馬車,“許晏知還睡著?” 謝辭點點頭,問車伕,“他昨兒幹什麼了?他平日雖然有些貪睡,但不至於像現在這樣睡這麼死。” 車伕搖搖頭,“我今天看少爺面色就不好,眼下烏青一片。” 李忠明說,“不管怎麼說,還是先讓他起來吧,再耽誤就真來不及了。” 謝辭先敲了敲,見沒動靜直接撩了袍子用腳一踹,“砰”的一聲車門被踹開,許晏知猛然驚起,模模糊糊看見謝辭和李忠明的臉,這才回神想起來要上早朝。 謝辭伸手扶她一把,“做賊去了?” 許晏知下了馬車扭扭脖頸,依舊沒什麼精氣神,“我才睡了兩個時辰左右。” 李忠明扯著她,“快些走吧,快來不及了。” 三人緊趕慢趕好在及時,待站定後許晏知才小聲道:“下次別這麼踹門。” “怎麼?心疼你家車門板了?” 她搖頭,幽幽道:“沒有,就是你這麼踹讓我有種被掀了棺材板的感覺。” 謝辭:“......\"大清早的能說點吉利的麼? 李忠明:“大理寺右少卿謝辭改行挖墳掘墓。” 忒損。 “臣要參監察御史許晏知,擅改監查制度,膽大妄為。” 話音一落,殿內寂靜一片。 李忠明和謝辭愣了愣漸漸收斂了笑意,許晏知深吸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 “哦?”靳玄禮好似並沒有太大的波動,“王太常說許愛卿怎麼了?” 一位是“太常”,一位是“愛卿”,聖上的心思昭然若揭,王克陡然後背一涼卻依舊梗著脖子說:“許大人擅自改動考核官員的制度,還命人查了官員的錢莊,這不是讓官員沒有隱私可言嗎?” 許晏知抖抖衣袍站出身來正欲開口,突然她前方有人快一步站出來搶先開了口,“王大人此言差矣,以往考核由官員自行上報財產賬目只是暫定的,並不是都察院定下的死規矩,許大人身為監察御史有改動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