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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早朝相比較往日更為嚴肅,高臺上的年輕帝王一言不發,那摔在地上的奏摺已然揭示了方才的憤怒。 底下的官員也不敢輕易開口,生怕觸了黴頭。 靳玄禮支撐著下巴,盛怒過後的冷靜讓他平添幾分寒意,他掃過底下站著的官員,眉眼淬著寒涼,微微一挑眉盡顯諷意,沉下來的嗓音更是寡淡,“怎麼?朕的好大臣們都啞巴了?” “還是說把朕當戲看呢?” “微臣惶恐。” 人人都下跪,人人都不知為何而跪。 “你們愛跪,就跪著吧。”靳玄禮已然沒了耐性,“旗安縣的事你們今日若不給朕解釋清楚,那就跪到天黑。” 黎仲舒請奏:“稟聖上,之前撥給延州的糧食已經送達,只是延州又突發災情,這才無暇顧及旗安縣。” “突發災情?那為何朕今日才得知?” 周祺興道:“上報的摺子是送來了,只是恰巧碰上太后娘娘壽辰,便想著不衝撞太后娘娘,等壽宴過後在上報。” 靳玄禮盯著他的眸子裡閃過一瞬諷刺,“那母后的意思呢?” 周祺興心下一跳,低眉順眼道:“全憑聖上做主。” “戶部,再撥錢糧,送往延州,尤其是旗安縣!” “臣,遵旨。” 薛城又道:“聖上,臣願前往延州撫卹災情。” 靳玄禮並未理會他,而是望一眼立著的許宴知,道:“許愛卿,你去吧。” “臣,遵旨。”許宴知道。 “罷了,都起來吧。”靳玄禮微微一抬手。 底下都是窸窸窣窣衣袍摩擦的聲響,謝辭悄聲說:“從京城到延州,你還能回來過年麼?” 許宴知搖頭,“說不準。” 下朝後許宴知被叫去御書房,原以為靳玄禮是要同她商量什麼事兒,卻不料只是留她喝一杯熱茶,讓她路上小心。 “旗安縣的情況很糟嗎?” “比朕想象的還嚴重。” “我知道了。”許宴知有些沉重。 李公公往她手裡放了個袖爐,“許大人,暖手只用熱茶是暖不久的。” 許宴知將茶盞放下,摸著袖爐,若有所思,“你為何不讓薛大人去,是怕柯相對他出手嗎?” “薛大人不及你聰慧,在京城裡有朕照看著總要安全些。” “柯相那邊暫時應該不會對薛大人出手,你大可放心。” “那你呢?” “什麼?”許宴知一頓,又勾唇淺笑,“不必擔心我,我爹還勞你多照看,他年紀大了,不能再被折騰第二次了。” “還記得之前的廣陵麼?你也說不必擔心你,還不是讓朕擔心了。”靳玄禮語氣帶著責備,卻還是柔下嗓音說。 “那時事先不知道我暈船,若是不暈船我就不會受傷。” “朕不想聽你狡辯,總之你萬事小心。” “好。” “出京前同政兒見一面吧,他親近你,別讓他為你擔心。” 許宴知好笑的望他一眼,“你說,小殿下該喚我一聲什麼?” “小叔叔,”靳玄禮瞥他一眼,“你敢讓他叫嗎?你爹能饒得了你?” 許宴知原本想說按年紀可以叫哥哥的,但轉念一想,這不是平白給自己降了輩分麼? 她說:“那不讓我爹知道不就行了?” 他嗤笑,“也就你,敢讓當今太子叫你小叔叔。” 許宴知眉眼得意,“畢竟也不是誰都有跟當今聖上有打過架的交情的。” “那是朕讓著你。” “我知道啊,別人又不知道。”許宴知頗為無賴。 她又問:“說起小殿下,那婉嬪的死就只是難產嗎?” 靳玄禮嗓音沉悶,“政兒太大了,生不下來。”他頓了頓,接著說:“你知道太醫是怎麼說的嗎?” “懷胎時過補了?” “嗯,皇后時常往婉嬪宮裡送補品。朕也是那時才知道,原來懷胎過補也是會要人命的,朕還真以為皇后是為了朕著想。” “可憐政兒,生下來就沒了孃親。”許宴知道。 靳玄禮又說:“你可知政兒為何親近你?” 許宴知想到當時許昌茗的話,回道:“我爹說是因為我與婉嬪畫像眉眼相似。” 他點頭,“政兒只見過畫像。” 許宴知隨口一說,“那還真是巧了。” 靳玄禮聞言眼底有笑意,望了望她的眉眼,沒說什麼。 “總之,延州此行,你多加小心。”靳玄禮不著痕跡的岔開話題。 “嗯,知道了。” …… 出了宮,車伕同她說:“少爺,剛才有位宮裡的大人託我給你帶個話。” “什麼話?” “他說讓你別忘了出京前還欠他一頓飯。” 是喬賦笙。 “知道了。” 車伕又問:“少爺,你要出京啊,這馬上就要過年了,還能趕得回來嗎?” 許宴知實話實說,“不一定。” 車伕咂咂嘴,“老爺又要難過咯。” “走吧,都察院。” “得嘞。” 許宴知回了都察院處理公務,閒下來時思緒發散,盯著窗外看了半晌。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