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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狼,狐狸是原先青田鄉老歪脖子樹野狐禪,黃鼠狼則是天梁黃家廟的……”
“那野狐禪是那城中翠春樓淫狐出身的那個破落戶麼?”
“不錯。”夜遊神道:“那狐阿貴來了後,城中的風塵女子就都換了面貌,原先都是年老色衰之輩,後來這些年老色衰之輩爭不過她調教出來的年輕女子,紛紛吃不起飯了,她卻又收入坊中給碗飯吃,專門給年輕的洗衣做飯……年輕時候風光的,就教人勾引人的本事,會琴棋書畫的,便成了教引……”
語氣之間,竟然多是讚許。
“他也是不害命。”玉山城隍道:“也有些氣數,知道行些善事。”
“一個城池不可能沒有翠春樓這樣的尋花問柳之地,他能叫許多人都稱讚,也是另類的民心所向。”
“不過野狐禪也就罷了,這個狐仙堂是誰立起來的?”
“縣伯忘了不是?那青田鄉有個死而復生之人,這堂口正是他立起來的。”
“上次伯爺叫小神問詢青田壩土地,土地說這人是受長生教妖人之術,離魂煉煞,卻意外覺醒了前世宿慧,卻是一個修行中人,於是幾經智鬥,蟄伏養壯,竟然將煉殺他的邪道人給治死了!”
“至於他說還魂,只是為了糊弄民眾,畢竟他真正死了一遭,不過小神聽他所描述幽冥之景象,倒不像是假的。”
城隍忽然念起:“上一批魂靈被幽冥使者牽引入幽冥之時,曾有人問我,近來有沒有什麼天曹巡視?我還一頭霧水,那幽冥使者又吩咐我注意……”
當即計上心頭:這隻怕也是一個有氣數,有來歷的,先能治死邪道,後面又治死了那逆毛雉雞精,本事必然是有的。
“他是個修行之人?”
“小神剛剛所見,他以雞妖精血繪製符籙,勾攝真名,使得天真降神,本來小神可以隨時入宅查探,卻被擋住,又見那雞撅山煞炁清除,隱隱有清靈之炁升騰,便詢問了周邊孤魂野鬼,原來那雞撅山憑空被封了神位了!”
這回城隍是真的驚訝起來了:“他能封勅神祇?那雞撅山一個十數丈的小丘,能封什麼神?”
“小神也不知,不過想來不如土地,位格極低,或許為地下主一類,只治此丘下法界陰地,供養那狐仙堂作洞府。”
城隍斟酌一二:“你說,本伯爺將那人招來,用什麼方式才能不失城隍威嚴,又不得罪他?”
夜遊神:……
“伯爺,我們尚且不大清楚他有什麼來歷背景,就算前世記憶覺醒,他不離家修道,迴歸宗門,反而和一群狐狸攪和在一起,也是比較說不通的。”夜遊神斟酌道。
“也是。”城隍嘆氣:“正道修士,哪個不是將這些妖鬼狐魅看得極為低賤,只有左道旁門才會跟這這些廝混在一起。”
“但他他所行之事,又不大像是旁門左道,斬殺邪道,翻壇破廟,治殺雞妖,甚至上次張真璣也是經他指出,才知曉玉山出了問題,只是當時伯爺十分謹慎,可見他也是懂得天機術數的,這又不是旁門左道可以學會的。”
玉山威顯伯瞥了一眼這個夜遊神:“你倒是滴水不漏,兩不幹系,好話壞話,都讓伱說了。”
夜遊神訕訕道:“小神也只是從已知推斷,伯爺才是下定奪的人,伯爺生前素有清廉公斷之名,但一時沒有見到人,未必能知其是善是惡,是忠是奸。”
玉山威顯伯點點頭,當即喚來主簿:“將生民冊取來,先查一查他家最近究竟如何。”
主簿當即去調動生民冊,生民冊是生死簿的一半,只記載了生籍,不記載死籍,分成千萬本,每縣一冊,用以記錄當地生民。
此簿分為數冊,有黃冊,朱冊,白冊三類。
黃冊最少,是天生貴胄,聖賢弟子錄之。
朱冊次之,有官身者,身具清福累功之人,世家昌盛之府,錄在此冊。
白冊最次,是平民百姓之流,碌碌無為之輩。
就像是《紅樓夢》之中,有金陵十二釵正冊,副冊,又副冊。
生來的身份,投胎何處,就靠這生民冊決定了。
許甲雖是祖父捐官,但夠不上朱冊。
故而稱呼以白冊查之,直接抽出許氏族譜生民冊子,翻看幾頁,找到了許甲祖父開始的這一譜。
其中祖父已經用硃筆圈紅,說明生籍已勾,列入死籍。
再往下看去,許志遠,只見這名字上,有一隻小毛筆標記,有小字標註顯化“文昌庇佑”。
“許何氏。”這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