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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滿心以為,是她的話語太輕狂。
忽然,德妃道:“在我眼裡,紫禁城裡的嬪妃們,不論有年紀的,還是新來的,多與李氏、宋氏一般,她們對皇上僅僅是依附,莫說愛慕之心,恐怕連崇拜敬重都沒有,更多的反而是懼怕。”
毓溪隱隱覺著,額娘要說的,恐怕真不該是她聽的話。
但德妃繼續緩緩說道:“我是布貴人身邊的宮女,敏妃曾是我的宮女,但我與她去到皇上的身邊不同,我是皇上親自選的,而她是被捲入後宮傾軋,成為別人報復我的手段。可即便如此,即便身不由己,敏妃依舊對我十分愧疚,不惜賭上性命,也要報答我、補償我。”
毓溪輕聲道:“敏妃娘娘的過往,媳婦多少知道些。”
德妃長長舒了口氣,說道:“當年你們皇阿瑪選了我之後,隔天一早,從乾清宮回到鍾粹宮,我跪在布貴人面前,哭著說對不起她,如今想來,我居然這麼會演戲,哭得跟真的一樣。”
“額娘……”
“若真對不起布貴人,不那麼心甘情願,皇上選我時,我為何不以死保清白,為何不以死表忠心?我不僅沒那麼做,還膽大勇敢地將心底對皇上的愛慕,都告訴了他。”
毓溪緊緊抿著唇,她似乎明白,額娘要對她說什麼。
德妃道:“當這一切,發生在我自己身上,我救回來的宮女走了幾乎相同的路時,我不怪她,我也沒覺著對不起布貴人,反倒是我很明白,敏妃對我所謂的愧疚、報答和補償究竟是什麼。”
毓溪的心一下下跳得沉重,她脫口而出:“敏妃娘娘,像額娘一樣愛慕皇阿瑪?”
德妃清冷地一笑:“是啊,她對皇上的情意,與宜妃、榮妃她們都不一樣,她愛慕皇帝,深深愛著這個男人。”
“額娘,您想對我說的,是不是……”
“猜到了嗎?”
毓溪點了點頭,不自覺地攥緊了衣袍。
德妃道:“想來可笑,當這世道下,丈夫三妻四妾坐享齊人之福,連我們都認定是尋常時,那三妻四妾裡,有著與自己同樣深愛丈夫的一人,比起男人的花心和背叛,居然會讓人更受不了。”
“額娘,我、我不知道。”
“若有一日,胤禛令你傷心,或是他身邊出現了與李氏、宋氏不同的女子,額娘盼你,能為了自己,好好活著好好過日子。你和額娘不同,你是明媒正娶的嫡福晉,你的地位,你的尊貴,你的驕傲,當凌駕於所有人,別讓胤禛或是誰傷到你,他們不配,而額娘之於這後宮,便是那不配的人。”
“您別這麼說……”
毓溪話未完,只聽得外頭一陣吵鬧,很快宜妃就闖了進來,見著毓溪,果然先皺眉,毫不顧忌地說:“你這孩子怎麼見天往宮裡跑,也不怕人說閒話,你是太子妃嗎?”
“娘娘吉祥。”毓溪只管行禮,退到了一旁。
宜妃則闖到德妃榻前,著急地說:“這是病了還是累了,別躲著偷懶,外頭都亂成一鍋粥了,你得出來做主啊。”
毓溪忙道:“娘娘,額娘她頭疼欲裂,您、您小聲一些可好。”
宜妃沒好氣地瞪了眼,酸溜溜地說:“真羨慕你啊,兒媳婦這樣護著。”
德妃問道:“出什麼事了,還有你不能周全的?”
“這話可新鮮。”宜妃坐在了毓溪的凳子上,氣呼呼地說,“我有什麼能耐,延禧宮裡的事兒,我張羅不來,連胤禌的事都不是我張羅的,我哪裡會這些。”
提起已故的十一阿哥,宜妃自然就紅了眼睛,一改進門時的張揚,悲傷地說:“咱們與她,好歹姐妹一場,我虧待過她,可你也不見得對她多好。不論如何,是個苦命人,皇上如今追封妃位,能值什麼,可既然封了,咱們最後送她一程,風風光光為她辦了身後事如何?”
德妃點頭:“與你想的一樣,我歇好了,一會兒就穿戴整齊去延禧宮。”
宜妃這才放心,她的雙眼顯然也因哭泣而浮腫,轉身打量了一番毓溪,問道:“你是心疼婆婆,還是心疼小姑子,旁人避之不及,你怎麼又進宮了?”
毓溪應道:“胤禛徹夜未歸,兒臣是擔心胤禛。”
宜妃哼了一聲:“何必在我跟前扯謊,你到後宮來,能見著胤禛嗎?”
德妃道:“折騰我的孩子做什麼,你別為難她。”
宜妃起身,拍了拍衣袍,將婆媳倆都看了看,說道:“不耽誤你們婆媳說悄悄話了,毓溪啊,快伺候你額娘穿戴,外頭亂成什麼樣了,惠妃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