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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阿瑪說了算。”
只見溫憲吃著點心,似乎顧不上什麼味兒,只想填飽肚子,但忽然又想起昨日之事,嚇得她鬆了手。
“妹妹……”
“四嫂嫂,舜安顏好嗎,四哥離了胤祥後,就在乾清宮沒走,他也見不到舜安顏吧。”
毓溪溫柔地說:“佟家無事,舜安顏也平安,眼下外臣尚未領旨參與調查這件事,等朝廷有了訊息,嫂嫂立刻派人告訴你。”
溫憲點頭,但再無胃口吃東西,拍了拍手說:“從前只要大福晉進宮,大阿哥一定會來找我,要我照顧她,要我將大嫂嫂留在皇祖母身邊,大阿哥對我們這些弟弟妹妹並不親暱,他甚至會厭惡我們是額孃的孩子,可只要遇上大福晉的事,他總是那麼和氣,笑眯眯地說著話,大家都高興,多好多好的一對夫妻……”
說著說著,溫憲就哭了。
一直冷靜而穩重地伺候在祖母身邊,她不是忘了哭,也不是哭不出來,而是不敢哭,生怕自己稍有“不懂事”,就會被人將這人禍與自己的婚事牽扯上。
“姐姐。”
“好妹妹,不哭了……”
溫憲抹著眼淚,哭得直抽噎:“舜安顏一定會被人嘲笑,學堂也好、朝堂也好,人人羨慕他,也人人都記恨他,巴不得他倒黴。可出了這樣大的事,死了我的大嫂,死了胤祥的親孃,我卻心疼初定宴遭毀,擔心我的額駙要受委屈,我不該這樣的,難道還有比人命更重要的嗎,可我委屈,我就是不甘心……”
毓溪抱過妹妹,輕輕拍哄,由著她在懷裡哭一場。
正如昨日分別時,太子妃所愧疚的,她在心裡慶幸出事的不是他們,在毓溪看來這本是人之常情,和妹妹此刻的痛苦一樣,而她們只在私下裡說,難道連這點私心都不能有嗎?
毓溪勸道:“哭出來就好,你一定嚇著了,四嫂也害怕,我們都嚇著了。”
溫憲傷心至極:“嫂嫂,大阿哥和胤祥,他們、他們好可憐……”
此刻,乾清宮的偏殿裡,胤祉和胤禩正守著大阿哥,衣衫凌亂,連辮子都散了的人,正僵硬地坐在木椅上。
他的雙手緊緊抓著扶手,彷彿被繩索捆住,可事實上,皇帝盛怒之下要將兒子捆綁,被弟弟們攔下了。
胤禩的衣袍被扯破了一角,是在阻攔大阿哥闖殿時撕壞的,這也是他從小到大,頭一回不怪長兄,甚至在心裡默默地支援他,大阿哥只是想要回妻子。
但胤禩不能不攔,大阿哥若做出瘋狂之事,從此前程受阻或許會對自己有利,可皇阿瑪也會因此顏面盡失,這是皇長子,多年來替天子出征,威名遠揚的大皇子,不能出事。
邊上的胤祉,方才並未出手,倒也不是想看著老大出事,而是知道自己不是對手,萬一遭他一拳見了血,事情就鬧得更大,至少當下,胤祉心裡也是為大局著想。
見大阿哥的身子微微顫抖,胤祉脫下了自己的坎肩,想要披在兄長身上,忽然,大阿哥抬起頭,他聽見了腳步聲。
果然,胤禛出現在門前,大阿哥一個箭步撲上來,抓著他的肩膀問:“怎麼樣,皇阿瑪答應了嗎?”
胤禛點頭:“皇阿瑪答應了,宗人府的奴才正為大嫂嫂整理遺容,一會兒、一會兒就讓您接回家。”
在弟弟們面前,一貫霸道蠻橫的大阿哥,忽地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他像是壓抑著哭泣,可眼淚不住地落下。
胤禩跪下道:“大哥,千萬千萬,離了乾清宮再哭。”
大阿哥猛地瞪過來,可他也知道,這裡不能哭,便一手哆嗦著抓了胤禩的胳膊,藉著弟弟的力將自己撐起來,跌跌撞撞地走了出去。
胤禛、胤祉和胤禩,一路跟隨大阿哥離了乾清宮,然而這走過無數遍的宮道,不知何時變得那麼長,不知走了多久,才終於遇上了扶棺的隊伍。
大阿哥瘋了似的撲上前,推開棺槨的蓋板,要看一眼他的愛妻,扶棺的奴才跪下懇求道:“福、福晉正、正屍僵……您千萬不能碰,不能碰。”
胤禛幾人趕來,攔住了悲痛欲絕的大阿哥,他們都知道,人死後兩日內呈僵直之態,決不可肆意搬動,若是令大阿哥失手毀了愛妻的身子,必然要逼瘋了他。
“不能丟下我,我怎麼活,你怎麼能丟下我?”
“不、不要蓋起來,讓我看看她,讓我看看她……”
大阿哥的哭聲已然嘶啞,還是激得人肝腸寸斷,周遭的侍衛太監,無不垂淚,奈何禁宮之內,不得隨意哭喪喧譁,眾人還是強行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