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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禟心裡明白,若非八哥盯得緊,這幾個月他連筆和書都不會碰一下,可到了額娘嘴裡,卻成了八哥要害他。
桃紅曾提醒他,若真與八阿哥好,就不能為了八阿哥總和娘娘起衝突,這紫禁城裡,八阿哥可沒有一個能依靠的人,哪天娘娘發了狠要對付八阿哥,只消在皇上身邊吹吹枕頭風,八阿哥就該受委屈了。
想到這裡,面對浮躁惱怒的母親,胤禟竟是冷靜下來,說道:“皇阿瑪要我明日交出五篇文章,我這兒還剩三篇沒寫,您要不想見兒子去乾清門外跪著,過了明日再罵我,今日先饒我,讓我把文章寫了。”
宜妃都想好了兒子要衝她發脾氣,這麼一說,反將她的話都堵上了。
桃紅忙打圓場:“九阿哥正用功呢,娘娘,您不是說身上痠痛,且得歇幾日,咱們歇著去吧。”
宜妃也不願和兒子翻臉,至於皇帝偏心永和宮,更不該拿兒子撒氣,便借坡下驢,跟著桃紅離去。
只是一路上嘀咕不停,說一趟南巡累死累活的,卻叫那和貴人得了臉,聽說內務府已經巴結上了。
桃紅笑道:“內務府的奴才就這德行,您還是貴人那會兒,昭妃娘娘不待見您,整天罰您學規矩,可知道皇上喜歡您,內務府的人哪怕擔心得罪昭妃娘娘,也要巴結您不是。”
主僕二人走到宮院裡,宜妃將這翊坤宮上下掃了一眼,感慨道:“你說她若還活著,這後宮會是什麼光景,她又會把太子教導成什麼樣,鈕祜祿家如何能與赫舍里氏聯盟,她妹妹生下老十後,必定是一番惡鬥。”
桃紅攙扶主子回寢殿,說道:“娘娘若還活著,只怕不會有十阿哥,可不論有沒有十阿哥,鈕祜祿家也一定不能讓太子得意,宮裡確實難太平。”
宜妃道:“回京的路上,我瞧見明珠偷偷去找惠妃說話,像是不歡而散,那之後幾天惠妃臉上都不好看。這次皇上雖命她主事,可還是處處以佟妃為尊,她知道自己只是掙了幾分體面,實則白忙一場,為佟妃做嫁衣。”
桃紅看了眼左右,輕聲道:“奴婢一回宮,就聽說毓慶宮的事,那陣子萬歲爺在江南抓貪官,嚇得京城人人自危。”
宜妃問:“怎麼了?”
桃紅輕聲道:“聽說毓慶宮的太監拿了珠寶要出去典當,替太子填補虧空。”
宜妃眼底一亮,但又很快黯淡下來,嘆道:“我倒是有野心,可我沒能耐,也沒有明珠、索額圖那樣人在京城,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幫手。我只有熬,熬油似的,把他們一個個都熬死了才好……”
永和宮裡,皇帝一進門就嫌悶熱,宮人雖迅速搬來盛滿冰塊的水缸,德妃搖著扇子守在一旁,他還是嫌茶水不好,嫌瓜果不甜,嫌點心膩人,看什麼都不順眼。
這般折騰了大半個時辰,梁總管和環春都沒法子了,唯獨德妃好脾氣地守著,手裡的團扇輕輕搖動,不見半分不耐煩。
美人榻上躺著的人,微微睜開眼睛,拂面的風已微涼,這屋子裡夠涼快了,只見德妃衣衫單薄,他不禁伸手摸一摸德妃的手,說道:“你彆著涼。”
德妃笑問:“皇上這到底是熱了,還是冷了?”
皇帝沒好氣地說:“難道不是朕心裡煩躁,這滿天下,也就能跑來欺負欺負你。”
德妃笑道:“不妨事,一會兒您回去了,臣妾揍兒子撒氣。”
皇帝聽了直搖頭,也不自覺笑了,說道:“那倆小傢伙一路上很是叫人省心,自然胤禛也看管得好,兄弟三人大半程都跟在我身邊,我可沒委屈他們。”
德妃道:“既然胤禛做得這麼好,怎麼就換來兩個時辰的罰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