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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毓溪輕輕一嘆,命眾人熄燈下去,只留自己哄兒子入睡,低聲對弘暉說,“阿瑪今兒道一聲委屈,額娘還嘲笑他撒嬌,成了大人,怎麼就不能撒嬌了呢。”
弘暉聽不懂這樣的話,只要額娘抱著他就心滿意足,嘟噥著小嘴窩在母親懷裡,本就是有了睏意的,一哭一鬧,很快就睡著了。
等孩子睡熟,才命奶孃來繼續看著,毓溪吩咐:“四阿哥方才餵了些瓜,今晚恐怕要折騰,若是醒了又找我,你們就來找,別大半夜的哭鬧,攪得四阿哥不能睡。”
眾人稱是,毓溪再看了眼兒子後,才悄悄離去。
好在一夜安寧,弘暉是個貼心的孩子,但隔天大雨滂沱,一早瞧見胤禛膝蓋上的淤青愈發深紫,毓溪心疼又著急,屋外雨水砸地的聲響,就顯得異常吵鬧。
大雨天,朝會免了御門聽政,改為大臣們分批覲見皇帝。
太監們撐傘將各位王公大臣一波一波迎來送回,胤禩跟著進來時,瞧見前方大阿哥正打罵為他打傘的小太監,怪他淋溼了自己的朝服。
胤禩心裡發笑,老大真是蠻橫慣了,這乾清宮裡的奴才,豈能輕易得罪。
“胤禩!”
“是,直郡王吉祥。”
大阿哥到了跟前,不耐煩地問:“昨日你去過四貝勒府了?”
胤禩應道:“聽說四哥受了傷,便去問候了一番。”
“他傷得很重嗎,別是唬人玩的。”
“回大哥的話,去時四哥才上了藥,正晾著雙腿,膝蓋上一片青紫還破了皮,聽宮裡的奴才說,從乾清宮出來就被一路架著才走出的東華門。”
大阿哥把玩著胸前的朝珠,不屑地說:“娘們兒似的細皮嫩肉,好沒出息,我看他在外頭不是挺能折騰嗎,上河堤下田埂,成日跟在皇阿瑪身邊,數他會來事,怎麼一到家就成了病貓。”
胤禩只是聽著,不敢插嘴。
大阿哥又問:“你可知,他為了什麼事得罪皇阿瑪?”
胤禩大大方方地應道:“據四哥說,是湖廣新稅推行不利,惹怒了皇阿瑪。”
大阿哥嗤笑:“也是皇阿瑪太看重他,他才多大,念過幾本書,稅賦那麼複雜的事,怎麼理得清。”
這般嘀咕了幾句後,大阿哥沒再為難老八,氣哼哼地走開了。
胤禩鬆了口氣,趕忙往乾清宮來,可到了門前,卻見一群太監抬著轎子趕來,一問才知道,太后抱恙,皇上正要去探望。
只見太監們擁簇著聖駕出門,皇帝抬頭見胤禩在這裡,便道:“隨朕一起來,你皇祖母病了,去請安才是。”
胤禩心頭一熱,忙上前攙扶阿瑪上轎,之後跟隨轎子一同到了寧壽宮。
此番南巡,來回千里,太后上了年紀難免辛苦,回京後遇上暑天炎熱,稍一貪涼,風寒便找上門。
幾位太醫把脈問診,奈何眼下太后正發熱,渾身疼痛不自在,太醫們不敢妄言病症輕重,只說等太后退熱再做診視。
皇帝要留下親自伺候太后,惠妃、榮妃皆勸阻,只見溫憲從內殿出來,傳皇祖母的話,請皇阿瑪回乾清宮理政並保重龍體,不然太后記掛皇上不得安心,只怕養不好身子。
榮妃勸道:“這一路辛苦,皇上也是一樣的,您若伺候太后安康,自己卻累病倒了,叫太后情何以堪呢。”
皇帝的目光掃過眾人,說道:“佟妃、惠妃都回去吧,你們也才剛回來,各自保重要緊,寧壽宮裡的事,交給榮妃和德妃便是。”
“臣妾領旨……”
皇帝正要走,見胤禩在門外,便道:“留胤禩在這裡,有什麼事即刻報來乾清宮,不得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