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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妹妹說罷,溫憲將手裡的書卷了又卷,垂下眼簾問:“他當真沒事了?”
宸兒點頭:“姐姐別擔心,這天也的確熱,聽說一上午接旨行禮各處轉了又轉,必是沒用早膳就來的。”
溫憲的聲音卻更小了:“他怎麼能對胤禵胤祥說,遭佟國維折騰呢,可我知道,佟國維一定欺負了他。”
宸兒寬慰姐姐:“不論如何,那也是親孫子,如今更是皇阿瑪的女婿,佟國維不敢。”
溫憲怒道:“他什麼不敢,我看他敢得很。”
宸兒拿起團扇輕輕搖,說道:“往後有了姐姐,佟國維一定不敢了,姐姐能護著大公子。”
溫憲卻搖頭,按下妹妹手裡的扇子,煩惱地說:“我不能護著他,我若擋在他前頭,他會遭人嗤笑,你以為額駙的日子好嗎,歷朝歷代那些遠的不說,近的吳應熊是什麼下場?”
宸兒大驚:“胡說胡說,怎麼能到那地步呢,姐姐說這話,皇阿瑪難道不傷心,姑祖母那會子什麼情形,如今又是什麼情形?“
溫憲自知失言,連連打了自己的嘴,又拉著妹妹的手道:“別嚷嚷,我再也不說了,我是擔心他,又亂了心神,我答應過四嫂嫂,再不為這些事煩惱的。”
宸兒道:“姐姐也是血肉做的,心亂煩惱再尋常不過,只是千萬別拿什麼吳應熊來比,太荒唐了,我聽了都生氣,皇阿瑪該多傷心。”
溫憲一臉委屈軟綿綿地望著妹妹,宸兒便坐過來讓姐姐依靠,霸氣地說道:“就佟國維那老東西,不論大公子與誰結為夫妻,他都會和孫兒過不去的。倒不如做了姐姐的額駙,憑什麼男人就不能靠女人,沒有太皇祖母扶持,咱們這會兒還不定在哪裡,也沒有他們佟家的今天。”
“說的是,我堂堂大清國公主,替丈夫撐腰怎麼了。”
“誰家夫妻不是互相扶持,怎麼到了公主就不成,我看誰敢多嘴!”
這個時辰,毓溪剛從公主府出來,天氣炎熱,縱然下人打著傘,也擋不住熱浪一陣陣撲面,馬車更是在太陽底下曬成了整箱,坐不得人。
“福晉,要不要讓家裡送竹轎來,馬車裡實在熱得坐不住。”
“等轎子一路抬過來,也曬成籠屜了,你們將馬車拉到陰涼地,開了門窗散一散,一會兒就走吧。”
“是……”
毓溪吩咐罷,又退回公主府,想在門廊下稍坐,然而連美人靠都曬得滾燙,飛來找水喝的雀鳥都不願停留。
忽然想到了什麼,帶著內務府的人再次往宅子深處來,在園子裡的池塘邊,指著遠處的涼亭,問夏日裡能不能掛竹簾,吩咐他們在亭子下栽種可驅蚊的花草。
這一忙,又過了半個時辰,毓溪自己是熱得沒胃口,但想跟著的人不能都餓肚子,今日不論如何該回去了。
“福晉,您明日還來嗎?”
“明日我要進宮向娘娘稟告這裡的情形,娘娘若有吩咐我再過來。”
內務府的人躬身道:“奴才明日要去九阿哥、十阿哥府上支應,福晉若要召見奴才,還請派人往那裡尋找。”
毓溪想了想:“那就不必你兩頭跑,安心忙去吧,有什麼話過幾日再找你。”
再次出門,只見馬車裡外多了些東西,更有浸著碎冰的酸梅湯呈上。
面生的女管事畢恭畢敬站在臺階下,自報家門,竟是不遠處的兆佳府,兵部侍郎馬爾漢家的奴才。
這女管事穩重大方地說道:“得知福晉在此料理事務,夫人本該來請安磕頭,唯恐叨擾福晉,耽誤您辦事,不敢貿然前來,特命奴才奉上涼茶瓜果。”
自家的丫鬟則在一旁輕聲道:“他們還搬了好大的冰塊來,給您放馬車裡了。”
下人若先詢問,毓溪未必收下這份好意,馬爾漢是與大阿哥走得近的,縱然與兆佳夫人在鈕祜祿府見過幾回,毓溪也一直很謹慎,不想有什麼瓜葛。
但這麼熱的天送冰來,若強硬不要再退回去,半路化了的,就不只是冰,還有人家的一份心意了。
“替我轉告你家夫人,她有心了,等天氣涼快些,請她來四貝勒府喝茶,瑛福晉也好些日子沒見她了。”
“是,奴才一定轉達。”
毓溪便命人將酸梅湯賞給這裡做事的人,利落地上了馬車,徑直往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