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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後,太子被悄悄接來寧壽宮,滿頭虛汗、眼神混沌的胤礽,跪在祖母跟前大哭了一場。
太后才知道,原來這孩子和自己一樣,對那件事迷茫不清,才勾得心魔重重。
毓溪曾對胤禛提過,那位啟祥宮的密貴人王氏,她和宮裡人一樣,只知道這位在寧壽宮被小太監衝撞後,皇上一頭安撫太后,一頭哄著新寵,將王氏晉封后,便息事寧人。
實則這件事,十分得複雜,就連太后親眼看見的,也只是事實的一半,而皇帝就順著那一半,求她為了太子的周全,不再追究。
事實上,那日太子在寧壽宮花園的亭子裡,是與宮女曖昧,被彼時還是常在的王氏撞個正著。
胤礽心慌意亂,衝突之間死死掐著王氏的脖子,直到被太后和德妃撞見,才撒開手。
時至今日,胤礽回憶起那時的瘋狂,和手裡分明沒了氣息的人,他都認定,王氏早已死在自己的手裡。
偏偏皇阿瑪說她沒死,不僅沒死,還得了晉封,封號也奇怪,是一個“密”字,說秘密,似乎不是,可若不是,那又何解?
且王氏從此深居簡出,那個曾因得寵而頗有些張揚的女人,如今除了被皇帝召幸去乾清宮,就再也不走出她的寢殿,見過她的人,少之又少。
對於此,太后也是一樣的疑惑,甚至於她至今還以為,太子當時是對那王常在行不軌之事,連前因後果都沒鬧明白。
此刻,太子跪坐在地上,痛苦地說:“皇祖母,皇阿瑪他,快將我逼瘋了。”
太后心中暗思量,玄燁對外已給了明確的說法,反而對她含糊其辭,更懇請自己不要再追究,那只有一個緣故,便是太子闖了天大的禍,是皇帝也無法再替兒子兜著的禍。
所以他只能用騙的瞞的,騙過天下人,瞞過自己,更要哄得這個荒唐兒子信以為真。
“改了吧,胤礽,聽祖母一句話。”太后苦口婆心道,“不論那王氏是生是死,你皇阿瑪給出的結果不好嗎,那是在逼你嗎,難道不是救你?”
“可是……”
“你還想不想做太子,你只問問自己,這東宮之位,還要不要坐?”
跪在一旁的太子妃,早已哭得淚眼模糊,所有人都以為,她是得了大富大貴的命,是等著將來母儀天下的尊貴,誰又知道,關起門來,這日子過得,比黃連還苦。
胤礽怔怔地望著太后,啞著聲哭道:“皇阿瑪連一句訓斥的話都沒有,小阿哥們背不出一句詩,都會挨板子,直到背出來,皇阿瑪才放過他們,可我、可我……皇阿瑪不管我了,他不要我了。”
太后起身離坐,也跪倒在地毯上,扶著瑟瑟發抖的孩子,含淚道:“改了就好,把你那些壞毛病都改了。好生讀書,好生學著處理朝政,友愛兄弟,心疼你的妻兒,你若處處都是好的,又何苦要皇上來罵你訓斥你,皇上知道你好了,心裡怎能不歡喜?”
只聽太子妃哭著說:“你若怕白忙一場,那眼前這一切,又能有什麼結果呢?我費盡心思,拉著你去伺候皇阿瑪用膳,你卻跟個木頭似的,臉上一絲笑容也見不著,皇阿瑪還能吃得下嗎?你總怪皇阿瑪不管你不要你,可我若養了你這樣的兒子,我也是不願見到的。”
(
“太子妃!”太后打斷了孫媳婦的話。
可這話字字都佔理,她無從反駁,唯有安撫胤礽,好生勸說:“祖母答應你,找個合適的機會,提醒一下你阿瑪,可你也要答應皇祖母,這些怪毛病,都改了好不好?”
胤礽虛弱地點頭,對未來依舊迷茫且無助,但今日能哭一場,能傾訴出來,心裡到底好受些。
太后攙扶孩子起來,要太子妃也起身,打量他們都哭花了臉,也不敢讓其他宮女太監來伺候,只喚來高娃,給小兩口好生拾掇拾掇。
如此,直到午後,胤礽才帶著妻兒離去,一家人大大方方地從寧壽宮走,外頭瞧著,倒也不奇怪。
溫憲和小宸兒回來伺候皇祖母,走進寢殿時,就聽太后唸叨:“原來福全和常寧那會子家宅不寧,並不是他們格外不懂事,到如今一個個的也都這樣,就連胤禛和毓溪那兩個最懂事的,都能鬧挺。高娃,你說人生在世做夫妻,到底圖什麼?”
小姐倆互相看了眼,溫憲向妹妹比劃著,小宸兒明白姐姐的意思,悄悄地退出去了。
皇祖母和姐姐最貼心,倘若自己在一旁,祖母未必肯說心裡話,這會子就姐姐進去伺候,太后才能毫無顧慮地和孫女繼續唸叨。
於是離了寧壽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