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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苦澀地笑道:“何來的對不起,你不過是怕皇阿瑪生氣,我不能再自欺欺人,以為你會給我好臉色。“
“不、不是……”
“胤礽,你能說出幾件對不起我的事嗎,你說不上來。當日復一日你刻薄我委屈我,都成了習慣,又怎麼會覺得如同吃飯喝茶般平常的事,是值得對不起的?”
胤礽啞口無言,慌張而迷茫地望著妻子。
太子妃輕輕一嘆,說道:“你且放心,今日的體面我還是要周全的,便是將來要離開這毓慶宮,我也要對得起太子妃的尊榮。寧壽宮裡就要開席,皇祖母還等著我替她招待將軍夫人們,今日是朝廷大喜的日子,你趕緊換了衣裳,回皇阿瑪身邊去吧。”
說罷,太子妃繞開胤礽,徑直往門外走,可背後傳來丈夫的聲音,叫她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在我眼裡,胤禔是個粗人,從小喊打喊殺,偏是這樣的人,與大福晉成了人人都羨慕的夫妻。就不說老四了,居然能有皇子在森嚴的宮規禮教下,與青梅竹馬的女子結為夫妻,他是真真命好……”
太子妃一時不明白丈夫想說什麼,便沒有離開。
“就算老三,別看董鄂氏為人顛倒,也有他們家過的日子,兩口子好著呢,可我呢?”
太子妃忽然明白了,回過身來,苦笑道:“說到底,是我沒成為太子所期待的模樣,方才我就說了……”
“不是,我說了不是!”胤礽急切地打斷了妻子的話,在殿內焦躁地來回踱步,好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們還沒來得及好好認識彼此,你就成了現在的模樣,你像是從孃胎裡就學會了如何當一個太子妃,你哄得皇阿瑪高興,哄得皇祖母歡喜,可我呢?”
太子妃忍不住質問:“難道要我像側福晉和侍妾們那樣,以色侍人?”
胤礽睜大了眼睛:“難道只有色,夫妻之間難道只有情慾嗎,你總是對我重複皇阿瑪的話,時時刻刻都在敦促我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儲君,你要我如何給你好臉色?我一看到你,就好像跪在了皇阿瑪的面前,你說我刻薄你委屈你,可在我心裡,我是害怕你,我怕了你。”
太子妃眼中含淚:“我阿瑪不在了,但凡他還活著,我絕不隱忍。正因為阿瑪不在了,我這個太子妃才要行的端正,不然我的家人怎麼辦,而我又能靠哪一個?“
胤礽僵硬地抬起手,指向了自己。
“你?”太子妃哭了,但很快就倔強地擦去淚水,轉身挺起腰背,如往日般高貴端莊地離去。
此刻的寧壽宮,太后命人將上書房裡的小皇子們都召來一同列席,似乎有意從今日進宮的將門千金中,為小孫兒們物色未來的福晉。
溫憲見太子妃去了那麼久還不回來,而榮妃娘娘已陪在皇祖母身邊,便大大方方離席,到宮門下等兄弟們,今日大一些的九阿哥十阿哥來,胤祥和胤禵自然都來了。
“你們站下,我有話說。”溫憲忽然命令弟弟們留步。
九阿哥回眸瞥了眼,最看不慣溫憲一個姑娘家趾高氣昂的,不知嘀咕了什麼,拉著十阿哥就走了。
其他兄弟們都跟了進去,胤禵站不住也要走,被姐姐一把拽了衣袖,責備道:“叫你站下,沒聽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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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不服氣,可不敢在寧壽宮和姐姐爭辯,好在胤祥在一旁勸說,又耐心地問姐姐找他們何事。
溫憲正經道:“今日論功行賞,不與你們相干,不論皇祖母跟前,還是晚上去乾清宮,你們倆都老老實實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便是賞煙火,都不要離開額娘身邊,記著了嗎?”
兄弟倆面面相覷,胤禵最是直來直去,問道:“為何,我們最近又沒犯錯。”
溫憲嗔道:“你也知道只是最近沒犯錯,不說這個,總之姐姐這樣叮囑你,當然是有道理的。”
胤祥說:“姐姐,還是告訴小十四緣故吧,他不是不講道理的孩子,若神神秘秘不說,他就不情願了。”
十四連連點頭:“什麼大不了的事,要得姐姐遮遮掩掩,還是十三哥知道我。”
溫憲沒法子,便輕聲道:“我說了,你們可別瞎嚷嚷。就剛才啊,太子妃行色匆匆地回去,估摸著毓慶宮裡有什麼大事,她那樣蒼白的臉色,必然不會是好事,天知道會不會惹怒皇阿瑪。橫豎今天你們乖一些,時時刻刻跟在額娘或是我的身邊,別到處亂竄,知道了嗎?”
胤祥最是懂事,立刻答應:“姐姐,我記下了,我會看好胤禵。”
溫憲再問弟弟:“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