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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讀了書,心自然就跟著靜下來。
此刻知道胤禛去了側福晉那兒,默默鬆了口氣,倒也不是想要憐憫什麼人,身為正室嫡福晉,這本是她的責任,盡到了,心裡也多一分踏實。
“您是給側福晉面子了,好歹不叫下人有膽子笑話她,也不知人家能不能領情,聽說宋格格去湊熱鬧,叫四阿哥打發了。”青蓮為福晉再添一盞燈,說道,“說實話,奴婢至今想不通,哪怕是側福晉和侍妾,萬歲爺就隨隨便便一指嗎,就不多考量些?這二位年紀不大,心思很深,一個面上悶葫蘆,心裡時時刻刻撥算盤,另一個什麼都露在臉上,雖好對付,可終日不得消停,也煩人得很。”
毓溪笑著不說話,青蓮還喋喋不休:“這要是皇后娘娘還在,早攆出去了,或許一開始就不能答應皇上指來這般品性的人。”
毓溪收斂了笑容,放下書本說:“皇額娘若還在,必定更看重子嗣,與胤禛成親前,我身子就弱了,遠不如小時候結實,那麼皇額娘興許就改主意了。”
“福晉……”
“但你要胤禛怎麼選,難道我與皇額娘不能共存,這裡頭,終究都是緣法,強求不得。”
青蓮很心疼:“您小小年紀,悟出這麼些道理,奴婢這麼大時,在宮裡跟著姑姑們學本事,日日捱罵捱打,蠢笨得很。”
毓溪溫柔地說:“你才辛苦呢。”
其實有些話,毓溪不便對任何說,李宋二人不是善茬這件事,她另有看法。
那會兒為了子嗣,上頭決定要為胤禛納側福晉時,他不敢正面反抗皇阿瑪,但沒少去遊說額娘,想盡了辦法表達他的不願意。
毓溪總覺著,以皇帝和德妃對兒子的在意,絕不會不考察秀女的品行就胡亂指人來,偏偏指來這一對脾氣性格截然相反但又都心思深重的姑娘。
於是從一開始,就註定胤禛不會喜歡她們,難道不是皇上為了兒子的香火,又為了成全他們小兩口,才故意為之。
自然,她不敢對任何人說這些,更不會告訴別人,她覺得李宋二人不大好,其實也挺好。
“不必再添燈,我也要睡了。”
毓溪心情甚好地笑著,可才吩咐罷,就有丫鬟從門外送訊息進來。
青蓮去門前聽了幾句,立時回到主子身邊:“福晉,宮裡傳話,十四阿哥摔傷了。”
毓溪擔心地問:“摔哪兒了?“
青蓮說:“說是肩旁脫臼,已經按回去了,眼下宮裡還沒驚動什麼主子,也不敢往暢春園送訊息,就先來報四阿哥知道。”
毓溪想了想,便吩咐:“難得去西苑,還是別驚動他了,這會子我都進不去宮裡,他知道了也是乾生氣,胤禵沒事就好。”
青蓮接著說:“是翻牆摔的,那麼小的孩子,大半夜的十四阿哥翻牆去哪兒?”
十四阿哥今年才七歲,十分聰明機靈,因是德妃娘娘失去六阿哥後,好不容易得來的兒子,叫外人來說,皇帝對永和宮小兒子的寵愛,不亞於東宮太子。
於是這孩子,和他五姐姐似的,想一出是一出,成日在紫禁城裡上躥下跳,但溫憲不會讓著弟弟,結果姐弟倆常常打架,是宮裡一大樂子。
可再怎麼淘氣,也不該半夜翻牆,永和宮裡從不因為和和美美就少了規矩,這下照顧看管阿哥們的太監宮女,有的受了。
青蓮笑道:“四阿哥該生氣了。”
毓溪輕輕嘆:“大半夜翻牆實在該打,明日我也不勸著了。”
正如主僕倆預料的,隔天一早,得到訊息的胤禛,怒氣衝衝地從西苑離開了。
永和宮裡,胤禵正四仰八叉地躺在炕上,自從上了書房,難得早晨能睡懶覺,託昨晚摔傷的福,今早終於沒人催他起床。
“四阿哥,您別生氣,讓十四阿哥睡會兒吧,疼到天將亮才睡著的。”永和宮西配殿門外,沒跟去暢春園的大宮女玉葵,勸著小主子,“太醫說了,讓十四阿哥靜養,太后娘娘也下了恩旨,只罰了奴婢們的俸祿,免了皮肉之苦。”
胤禛冷聲道:“我在值房為皇上整理信函,他醒了,你們就來報我。”
“是……”
“真的沒事?”
“太醫說沒事,十四阿哥也不喊疼,自然他是疼的,疼得一直睡不著。”
胤禛又氣又好笑,責備道:“他活該,太后不罰你們,額娘能饒過,你們只管慣著他,由他闖禍去。”
玉葵也是看著四阿哥長大的,知道小主子心地仁善,說道:“奴婢若真捱打,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