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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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
山間的雪,從白日下到了入夜。
夜晚的天間仍然雪雲厚重,風雪呼呼地吹著,空中瞧不見半點兒星星。
夜已深。
玉鸞宮內,蘇玉螢指尖泛起藍色光芒。她抬起食指,在半空中利落地寫了一字。
指尖劃過空氣,在空中留下了一抹印跡。
那是玉鸞宮所修的法術。
蘇玉螢寫成的一字漂浮於空,周身泛著藍光。
如此寫了“離火”二字後,蘇玉螢反手輕輕一揮。那二字立刻向前飛出,化作火光後又飛了回來,落於她指尖上。
她捏著指尖上的火光,在宮內來回走了一圈,一連點上了□□盞燈燭。
點上最後一盞,她甩甩手,甩滅了指尖火。
她回頭。宮內稍遠處的仙鶴屏風後的矮案邊上,沈悵雪正襟跪坐,低著頭寫著東西。
而在他身邊的長師——鍾隱月卻在百無聊賴地抓著蘇玉螢剛送來的果子啃著,眼睛還盯著果盤裡剩下的其他果子。
蘇玉螢轉身走過去,向鍾隱月行了一禮:“師尊,燈燭都點上了,弟子先行告退。”
鍾隱月點點頭揮揮手,讓她離開了。
蘇玉螢出了宮,關上了門。
她走後,沈悵雪又低著頭寫了會兒,才開口說:“長老,在原先的地方是無需動筆寫些什麼的嗎?”
沈悵雪跪在跟前寫了一下午草案了,除了跟他確認和商討草案就沒開口說過話。
他太安靜,鍾隱月一直在發呆。
他這突然一張嘴,鍾隱月一時沒反應過來:“啊?”
沈悵雪不急不躁,重複了遍:“長老,在原先的地方是無需動筆寫些什麼的嗎?”
鍾隱月仔細想了想——還真別說,除了籤檔案,他確實好久都沒親自拿筆寫東西了。
“算是吧,平時靠器具寫這些,好久都沒親自動筆寫過了。”鍾隱月說,“怎麼突然問這個?”
沈悵雪嘴角含笑道:“是弟子冒昧。只是長老為人冷靜,瞧著不像莽夫,應當是好生讀過書的,一時好奇罷了。”
哦,好奇他寫字怎麼像狗爬。
鍾隱月抽了抽嘴角,說:“我從前在學校……學堂,自然也是沒少寫過東西的,只是那處和此處不同,所用的筆更先進些,用不慣。”
“原來如此。”沈悵雪點著頭,“那長老的字,原也是十分漂亮的嗎?”
鍾隱月想了想自己本來就狗爬一樣的字,默默地又咬了一口果子,別開了臉。
沈悵雪又笑了一聲。
鍾隱月小聲警告:“別笑話我!”
“弟子不敢。”沈悵雪說,“長老,草案完成了,請長老過目。”
身側傳來宣紙被抬起來的嘩啦嘩啦聲。
鍾隱月放下果子,回過神來。
他接過沈悵雪遞來的一張宣紙,將上頭所寫的內容一字一字看了過來。
沈悵雪的字筆鋒凌厲,極其漂亮,一個一個都像是提前被量過大小似的工整。
鍾隱月忍不住連連嘆了幾聲,誇讚道:“你這字是真漂亮啊,確實有笑話我的資格。”
“長老言重了,弟子不敢。”
“哪兒有,是真的漂亮。不用跟我自謙了,我就是想誇你,別攔我。”
沈悵雪剛張開嘴,要說的話卻全被鍾隱月這一句堵回去了。他失笑了聲,無可奈何地點頭:“是。”
挨句逐字地看完,鍾隱月沒看出什麼問題。
雖說從社畜的角度來說,這草案還是有些略顯青澀了,但沈悵雪他好說歹說還只是個孩子,是個弟子,倒也情有可原。
等到時候把草案呈上去,若是被問起來,就和掌門說一說情況,編點兒理由,也不會有什麼麻煩。
上玄長老在原文裡就是個好說話的佛系人。
鍾隱月又誇了他幾句,將草案還給了他。
“就放在那兒吧,我改日就將東西交予掌門去。”鍾隱月說,“我有些話要問你。”
沈悵雪依言將東西放好,回頭便乖巧地低眉順眼道:“長老請說。”
一提起這個,鍾隱月就肉眼可見地緊張起來。
他往沈悵雪身邊一挪:“你也回去有幾日了,這幾日裡可有留心到什麼事?”
沈悵雪怔了怔:“何事?”
“乾曜啊!”鍾隱月急得拍了下桌子,“你忘了?我那日特意跑到湖山亭去尋你,同你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