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貳 (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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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門中弟子眾多,早已收了關門弟子,不再收人,師尊就是白師弟的最優選!再說,其餘長老都認可師尊,自當會幫著師尊爭取白師弟入乾曜宮來的!”
“靈澤長老雖說可能會和師尊爭一爭,可她一介女流,又如何爭得過其餘長老?玉鸞長老就更別提了,白師弟若是不傻,自然不會再選那鳥不拉屎的山宮!”
耿明機雖然面上神色未動,但顯然也是這麼想的。
他一介長老,不好把話說得太滿太囂張,只斥道:“行了!一天天的,怎麼總如此自滿!”
竇嫻又被訓了,她縮了縮肩膀,再次不說話了。
“說起關門弟子,師尊,沒問題嗎?”邱戈小聲提醒,“師尊也是收了竇師姐做關門弟子的,三年前起門中就不再收新弟子了。”
“無礙,這雷靈根難得,為他破個例,也不會有人怪罪。”
耿明機說完,端起杯子喝茶。
邱戈點著頭,再次拿起茶壺來,給耿明機滿上杯子。
時候不早了,耿明機揮了揮手,道:“行了,本來就不早了,都回去睡罷。”
邱戈和竇嫻向他行了禮,轉身就離開了。
兩人關上了宮門,門內安靜下來。
沈悵雪還跪在書案前。
耿明機暫且沒搭理他。他邊喝著茶,邊看著手中的書卷。
手邊的燈燭燒了半截下去。
被他當做空氣的沈悵雪一直跪伏在那兒。沒有耿明機的命令,他連頭都不能抬。
耿明機把空了的茶杯擱到案上,頭也不抬地看著手中的書卷,終於開了金口:“你最近膽子很肥啊?”
“弟子不敢。”
“不敢?”耿明機好像聽到了個笑話,笑出了聲,“我瞧著你很敢啊。”
“我叫你去為難玉鸞,你反倒幫他寫了草案交上去;我讓你在房中禁足,你瞧見失火,連背上還有傷都顧不上,急匆匆地就去了。”
“沈悵雪。”耿明機說,“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你都忘了你是怎麼站在這兒的?”
沈悵雪沉默。
“說話。”
沈悵雪叩在地上的十指縮了縮,又沉默片刻,才啞聲道:“弟子不敢忘。”
耿明機嗤笑一聲,聽著是完全不信他這句話。
“師尊大恩大德,弟子沒齒難忘。”
沈悵雪突然說。
耿明機臉上的笑意一頓,散去了些。
他終於放下書卷,看向了沈悵雪。
沈悵雪跪伏在地上,頭深深埋著,耿明機看不見他的臉。
沈悵雪繼續說著:“若不是師尊相助,弟子早已死在死人堆裡,絕不會有今日。此番恩德,弟子如何能忘。”
說得相當誠懇,耿明機卻又笑出了聲。
他站起來,從書案後面走了出來。
他負手向沈悵雪走過去,邊走邊道:“是嗎,那就好。我還以為,你跟玉鸞走這麼近,他山上一出事兒你就跑得這麼快,比我出事都緊張,是不是動了想換師尊的美夢了。”
“弟子不敢。”沈悵雪還是說。
“你當然不敢。”
耿明機走到了沈悵雪面前。
他伸出手,一把薅住沈悵雪的前發,將他從地上硬拽得坐起來。
那是一張平靜又毫無波瀾的臉,臉上還有些在玉鸞山上沾到的髒汙。
“髒死了。”耿明機也面無表情,“你也該知道自己多髒,沈悵雪。這世上除了我,沒人能容忍自己門下有個這麼髒的畜生。”
“他若知道你是個畜生,跑都來不及吧。”
沈悵雪別開眼神,看向他處。
他看起來很不想承認這一事實,耿明機突然心情變得很好。
“看你知錯了,我便不罰你太深了。”耿明機目露憐憫,“沈悵雪,你要懂為師的一片苦心。你出了這座山,去外頭看看,有多少靈脩能過得你這般體面?”
“命鎖在極隱秘的地方,誰都瞧不見,外人都當你是個人。若非大事,我也絕不用命鎖強制命令你去做……你卻這樣三番五次地仗著我不用命鎖,膽大包天地忤逆我。”
耿明機鬆開手,沈悵雪往下一倒。他抬起頭,目光如槁木般死氣沉沉地看著他。
那雙眼睛沒任何感情色彩,耿明機看不出沈悵雪信不信他這番話。
耿明機也無謂他信不信。
耿明機站起身:“今夜,就用命鎖罰你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