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拾肆 (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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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隱月蹲在暖爐前烤了半晌火。
暖意一上來,睏意也跟著回來了。他又靠著床小小眯了會兒回籠覺,醒了後就打著哈欠站起身來,給自己更衣。
穿好裡三層外三層的衣服,披上毛裘,鍾隱月準備去巡視一圈自己山邊的結界。
上次鬧出被妖獸鑽了空子的事,他就答應掌門會日日巡視。
答應了的事鍾隱月不敢怠慢,那之後他就重新嚴密地佈置了結界,有人靠近都會感知到。
並且不論再忙,他早晚都會親自各去巡視一次。
鍾隱月收拾齊整,剛要攜傘出門去,就感知到了碎瓊的氣息。
信鷹碎瓊回來了。
鍾隱月推開門走出去,站在屋簷底下,一抬頭,遠遠地就瞧見了玄鷹碎瓊飛來的身影。
鍾隱月伸出手,碎瓊停在了他的手臂上。
它腿上綁著一紙書信。
鍾隱月解開它腿上的繩線,將書信展開。
碎瓊撲稜著翅膀又飛起來些,落在了鍾隱月的肩膀上,省著耽誤他看信。
鍾隱月粗略掃了一遍書信。
掌門讓他午時帶著白忍冬過去。
鍾隱月轉頭看向擺在書案上的法器雷鍾。這東西論起靈力來沒什麼用,只是能幫人確認時辰罷了。
現在剛巳時,倒還有些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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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乾曜宮中,只聽一宮窗處咚的一聲悶響。
邱戈正在乾曜長老書案旁做事,聞聲他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邱戈匆匆走出去。
他開啟宮門,往傳出聲音的源頭去了兩步,果不其然,上玄掌門的信鷹浮日直楞楞地倒栽蔥地栽在雪裡,模樣十分好笑。
邱戈哭笑不得,把浮日抱進了乾曜宮裡。
他把浮日身上的雪拍乾淨,把它腿上綁著的書信解下來,恭敬地交給了耿明機。
耿明機接過書信,慢悠悠地展開來。
而他的面前,書案的面前——沈悵雪還跪在那裡。
他已經在這裡跪了一整夜,徹夜未眠。
若是尋常弟子被這樣罰跪一整夜,夜深人靜時還能鬆鬆力氣偷偷懶。可沈悵雪身上有命鎖,耿明機這一整夜的罰跪也都是用著命鎖而行。
以命鎖下的命令皆為強行,根本無法鬆懈。
這樣跪了一整夜,耿明機還用這命鎖行了命鎖之罰。這會兒沈悵雪就算還被按在原地規規矩矩地跪著,也已經全身疼得控制不住地發顫了。
耿明機卻視若無睹,展開書信悠哉悠哉地看了起來。
“喔,那白忍冬可以上山面見了。”他聲音都慢悠悠的,“午時面見……那還有些時間。罷了,我們提前上山去罷,我也許久沒和掌門論茶了。”
“是,弟子這就去準備。”邱戈躬身。
耿明機揮了揮手。
邱戈得命,出了門去,把浮日放飛回上玄山了。
耿明機站起身來,帶上了些隨身用的法器,披上了白狐裘。
耿明機沒急著離開,他走到沈悵雪跟前,再一次居高臨下地欣賞了會兒他這卑躬屈膝的模樣,才低下身去。
“為師也不是執意要罰你,”耿明機說,“只是,你明知為師與玉鸞近日不對付,還這般向著他……為師實在是心涼,這才不得不罰你,好讓你知道誰才是主子。”
沈悵雪不吭聲,只是呼吸聲粗重嘶啞,而緊咬牙關忍耐的喘息亦然聲聲可聞。
耿明機嘲笑一聲,問:“知錯了嗎?”
沈悵雪嚥下嘴裡的血,聲音沙啞:“弟子……知錯。”
“知錯便好。”
耿明機伸手一揮,沈悵雪身上的命鎖終於解開。
他失了力,立刻重重往前摔到了地上,渾身痛得痙攣不停,爬都爬不起來。
耿明機站起身:“你既然知錯,那今日就不再罰你了。回你的宮捨去,沒有我的傳喚,不可外出。”
沈悵雪沒有回答,他粗重的呼吸聲漸漸虛弱下去。
眼瞅著他要直接失去意識昏過去,耿明機卻一腳踢在了他肩膀上。
“要昏便滾回去昏。”耿明機說,“莫要昏在此處,髒了我乾曜宮的地。”
所謂命鎖,是靈脩與宗門長老締結的仙鎖。
締結此法的長老可用命鎖驅使靈脩,也能用此鎖對靈脩施以仙罰。
此仙罰對靈脩極為受用。一旦受罰,受罰者無不會慘叫求饒,皮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