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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雪如一片片花瓣簌簌的從蒼茫的雲海之間飛落而下,放眼望去,磅礴縱橫萬里的山間被妝上一層無暇的白絮,廣闊無邊。
珠簾輕垂,青縵逶迤,只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悠然伸了出來,朦朧的人影令人遐想連篇。
“侯爺,該上早朝了。”
珠簾外,阿烈恭敬的頷首,眼中滿是敬意。
“阿烈,聽說那孩子病了,不知重不重?”王聿的聲音慵懶暇然,聽不出息怒。
阿烈微微一愣,侯爺說的難道是衛二公子?摸不準侯爺的意圖,阿烈聲音更加恭謙。
“侯爺說的可是衛二公子,屬下聽聞衛二公子自三天前舊病復發,以至於衛大公子這幾日除了上朝便再也沒有出過府。”
珠簾微動,王聿身著一身簡單的寢袍優雅的走了出來,那雙蔚藍色的眸子已無了笑意,潔白如玉的臉容似隱在霧氣之中,隱隱約約流動著冰冷之色。
“如今,他怎麼樣了?”王聿示意旁邊侍奉的婢女為他穿衣,眸中一絲憂色閃過,似那曇花一現,隨即便消失在蔚藍色的波瀾之中。
“聽說,病得很嚴重,畢竟這病是從孃胎裡帶出來的。”
阿烈靜靜的回稟道,抬眸見自家主子面色微沉,那雙眸子似一汪碧玉的湖水,深淺難測,心中心下覺得奇怪,侯爺對那衛小公子……
穿戴整齊,王聿輕輕的抬眸,似是無奈,微不可見嘆息聲緩緩溢位唇。
怎麼會突然舊疾復發了呢?
王聿抬腳踏了出去,聿香院外風雪已經逐漸變小,一縷縷白雪似飛蝶一般盤旋蹁躚而下,王聿微怔,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接住了一朵雪花,那雪花逐漸化作一縷水霧融化在他手掌中,悽美而短暫。
“阿烈,早朝之後,隨我一同去衛府看看那孩子吧。”
外面蘆花一般的白雪揚揚灑灑相繼交織落地,王聿的聲音如夜色般低沉,在幽沉空蕩的空間裡迴盪顯得動聽而媚惑,又暗含一絲擔憂之意。
阿烈急忙頷首,又略微擔憂的看著自家主子,侯爺明明很擔心衛二公子,卻為何裝作冷淡的模樣呢。
說罷王聿抬腳走了出去,阿烈急忙命令隨侍的婢女撐傘隨行。
自己隨即也緊跟上去。
朝堂上,文武百官按照官階高低排列,見司馬衷在宦官擁護之下緩緩走了上來,端坐於龍椅之上,眾人紛紛行禮,聲音浩浩蕩蕩的徘徊在空曠的殿堂內。
鎏金的龍椅上,皇帝略微疲憊的拂了拂袖,隨即開口道:“眾卿家平身。”
皇帝的目光在下首的百官之中搜尋,果然,大司馬今日又沒有來上早朝。手莫名握緊了龍椅的扶手,漫不經心的道:“今日可有事啟奏啊。”
下首的官員神色微微一凝,略微遲疑的看了一眼皇帝,似有話要啟奏。
忽然一位臣子猶豫了一下,上前一步,面色陰沉,他緩緩跪下道:“臣御史桓豹有事啟奏。”
皇帝微微側目,略有些好奇道:“何事?”
只見桓豹抬頭,眼中含著不滿之色,面有怒火:“陛下,大司馬已經連續九日未曾上朝了,臣等十分焦急,畢竟大司馬主理朝政大事,如今不知大司馬究竟有何重要的事情,竟連朝都不來上了。”
冠冕前十二束垂旒微微一動,遮住了司馬衷眼中的緊張之色,他聲音諾諾弱弱道:“大司馬日理萬機,怕是有事要忙……”
只聽見桓豹冷哼一聲,言語之中滿是諷刺之意。
“臣可是聽聞大司馬不久前開鑿了千秋門牆壁通向西閣,後房裡設定懸鐘樂器,前庭陳列八佾舞蹈,終日沉湎於酒色之中,因此不肯早朝。”
桓豹言語不加隱晦,眾臣吃驚又恐懼,自皇帝復位以來,司馬囧被封大司馬一時權傾朝野,根本無人敢侵犯。
隨即一個冰冷陰翳的聲音迅速打斷了桓豹的進言,只見一個臉色極幽沉的中年男子上前了一步,言語鋒利如刀刃:“桓御史此言差矣,自陛下登基以來,大司馬主理朝中事宜,事事親力親為,鞠躬盡瘁,而桓御史卻在此妄議大司馬,實為大不敬啊。”
聞言桓豹抬起眼蔑視的暼過何勖,冷哼道:“誰不知道車騎將軍是大司馬一手提拔的,自然替大司馬說話了。”
何勖面色一沉,嘴角微揚,抬眼看了高處顯得急促不安的皇帝,垂下頭道:“桓御史可知道妄言大司馬的後果是什麼?”
桓豹遂垂首磕頭,聲音鏗鏘有力道:“臣對陛下一片忠心,天地可鑑,而車騎將軍在朝堂之上公然威脅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