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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風微涼如水,遠山輕煙繚繞,半遮半掩下,隱約看到漫山染上了清新的紅色,與碧玉的交相輝映,猶如一幅清雅的畫卷。衛府內,翠綠的梧桐上停駐著幾隻鳥兒,聲音低鳴婉轉,嬌怯的玉蘭花苞顫巍巍的立在枝頭,含苞欲放。
衛玠一大早便已經醒了,阿瑤將洗漱之物端了進來,卻見衛玠一個人呆坐在檀木方桌的椅子上,手撐著額頭,看向窗外,眼底露出一絲從未見過的迷惘之色。
“公子。”阿瑤有些擔憂的呼喚,衛玠卻渾然未覺。
將腰間懸掛的一枚玉佩摘了下來,放在眼前端詳,腦中卻回想起王聿那日在船上說的話。
“你知道嗎,這世界本來就奇妙而又荒唐,飛鳥與魚相戀,熾熱的沙漠與嚴酷的寒雪相伴,醜陋與美麗相依,那麼,為什麼,我不能追求心中所願,也荒唐一次。”
心猶如一團絲線雜亂糾纏著,衛玠越想越心驚。
不會的,王聿,他……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阿瑤,將這枚玉佩收起來。”衛玠神情已經恢復了正常,這枚玉佩是當年在敏陽侯府小住之時,王聿送她的生辰之禮。
“是。”阿瑤立即過來將那枚玉佩收入一個錦盒之中。
敏陽侯府
王聿半躺在軟榻上,柔如綢緞般的墨髮順著肩膀滑了下來,潔白無瑕的面容恍若一塊上好的白玉,眼眸猶如無雲的蒼穹,透著將近妖冶的藍色,他唇瓣微抿,有一絲蒼白,卻仍然沒有折損他優雅秀麗的風姿。
“阿烈,給我徹查,昨日的刺客究竟是誰派來的,還有到底是誰混入了船上,在食物之中做了手腳。”
阿烈垂首,低垂的眉宇之間有揮之不去的冰冷之色,這件事是他失職。
“是,侯爺。”
王聿眉頭緊緊一皺,突然咳了幾聲,微微牽動胸前的傷口,不由激起冷汗,隨之他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他下去。
不知為何,他隱隱覺得洛陽如今的氣氛凝重,莫非又要亂了。
王聿目光微沉,蔚藍色的眼眸閃爍著幾分異樣。
……
司馬囧自官拜大司馬主理朝政之後,他很快就露出不為人知的一面,不僅懈怠朝事,並且耗費巨資建立奢華的宮殿,縱情享樂,夜夜笙歌。
過了幾日,他突然一反常態的上了朝。
這日,朝堂上,司馬囧看了一眼高高在上的皇帝,眼底流露出一絲古怪陰沉的笑意,隨即他緩然上前,道:“陛下,如今太子司馬遹已經被賈庶人害死,陛下亦無其他子嗣,臣請求陛下立清河康王司馬遐之子,司馬覃為太子。”
此言一出,朝堂上一片譁然,司馬衷身體一僵,臉色有幾分不自然,心中亦有幾分害怕。
“大司馬,此時立太子未免太操之過急了吧?”一位官員面露不滿,猶豫再三才發言,心中隱隱忌憚司馬囧位高權重。
聞言,司馬囧只是冷冷一笑,甩了甩袖,面色不善的盯著那個官員,眼神恍若一隻吐著蛇信子的毒蛇,淬滿毒液陰冷無情,那官員慢慢便息聲了。
司馬囧又環視了四周的官員,見到他們都不敢再有異議,便滿意的笑了笑。
司馬衷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司馬囧,袖中的手緊緊握成拳頭,卻又忽然鬆開,忍著懼怕,笑著開了口:“既然如此,朕便立司馬覃為太子,如此一來,皇叔亦可放心了。”
司馬囧面色一凝,旋即突然打斷了惠帝的話,又緩緩說道:“太子畢竟還年幼,臣請求為太子太師,教導輔佐太子,請陛下恩准。”
司馬衷的牙齒隱隱在打顫,眉頭流著一絲冷汗,又平靜的笑道:“朕恩准了。”
立在眾臣之中的司馬遐卻面露憂色,司馬囧此舉像是給了他天大的恩惠,實則不過是為自己鋪路罷了。
他是什麼心思,他如今難道還不清楚嗎。
“司馬遐何處?”惠帝聲音略帶疲憊的喚了一聲,眸光落在眾臣之中,隨即看到一位中年男子緩緩上前行禮。
“臣在。”
司馬衷淡淡的掃過他的面容,眼波之中盪漾著幾分審視之色,旋即便笑得爽朗,恍如一個孩童。
“司馬遐聽旨,司馬覃年少聰慧,甚得朕歡心,朕封司馬覃為皇太子,念其年幼,特令大司馬為其太師,教導太子。”
司馬遐苦笑了一下,立即叩首,道:“臣司馬遐替其子謝陛下恩德,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司馬囧嘴角揚起一個滿意的弧度,眸中幽深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