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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賀疏弦回家的時候,發現大黑萎靡地趴在地上,順口問了句。她正準備去檢查,卻被屋中跑出來的雲希音一把挽住手腕。
“可能是吃壞了?”雲希音答道,很快就將話題扯到賀疏弦的教書事上。
賀疏弦說:“都是些六七歲大的小子,大的十一二歲吧,不聽話的打一頓就老實了。”見雲希音瞪大眼睛看她,她忙又解釋說,“里正是這樣叮囑的。”她不太喜歡鬧騰的小子,聽他們嚷嚷只覺得心煩。天資愚鈍這事兒是命裡註定,但頑性還是能糾正一二的。
被雲希音一打岔,賀疏弦也沒想大黑的事了,她問道:“你一人在屋中怎麼樣?”
“能怎麼樣?”雲希音斜了她一眼,“你出去打獵時我不也一個人在家裡麼?”
賀疏弦聽出她幽幽語調中的怨氣和控訴,忙道:“打獵太危險了,村學那邊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就——”
“可別。”雲希音打斷她的話,“我嫌吵。”
再玉雪可愛的小孩她也覺得心煩。
聽雲希音拒絕,賀疏弦便歇了將她帶在身邊的心思。比起安陽縣其他地方,賀家村還算是太平清靜,那些浮浪人,也不敢青天白日摸進別人家。睡前,賀疏弦倒是想起了大黑,出屋觀察一陣,見它又生龍活虎的,才安了心。她沒在家,院子還要靠大黑守著。
但是賀疏弦沒想到,她才放心兩天,就出了事!
那廂她正在教小孩們念千字文,一個熟悉的嬸子跑了過來,嘴皮子一掀,就道:“小賀,我瞧著有一幫人氣勢洶洶地去了你家,聽他們說話,應該是縣城過來的。難不成是你家娘子的親戚?”嬸子很是納悶。村裡人不知道雲希音來歷,只以為是縣裡雲家的小娘子。見雲希音過年都不會孃家,以為她跟雲家關係不好,便不說這些傷心事。這會兒見著人氣焰囂張,第一個想到的就是縣裡的雲家。
賀疏弦神色倏地一變。別人不知道,但是她清楚,雲希音就是她在山裡撿來的,跟雲陽縣姓雲的富戶沒有半點關係,哪來的親戚?她在縣裡沒有結識的人吶!難不成是長安過來的?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回去一趟。
交代了小孩練習大字,賀疏弦請嬸子代為轉告里正,她忙不迭跑回家。等她到了半山腰,院子外已經圍攏一群人了。喧譁聲、狗吠聲,鬧哄哄地響,見雲希音沒開門,賀疏弦才鬆了一口氣。
朝著看熱鬧的村民投遞一個眼神,賀疏弦冷著臉打量那群“不速之客”。一個個打扮得乾淨,幞頭、圓領袍,可衣料很尋常,像是某家的雜役。再看這些人的氣色神采,尖嘴猴腮、獐頭鼠目的,就算真的是長安來人,也不能將雲希音交到他們手中!
才進行眼神交鋒,賀疏弦心中便憋了一股怒氣,恨不得將這些礙眼的人全部踢下山。
為首的是個留著短鬚的中年人,他聽到賀家村村民喊賀疏弦小賀,立馬明白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吊著三角眼打量賀疏弦一陣,他捋著鬍鬚呵呵笑道:“你就是賀家大郎?”
賀疏弦壓著怒氣,淡淡道:“足下是?”
那中年人沒回答賀疏弦的問話,他一揮手,身後的小廝便送上一張契書,以及裝著百兩金的包袱。他輕飄飄道:“簽了吧,那百兩金是我們郎君賞給你的。”
賀疏弦擰眉,掃了眼契書,頓時臉色黑沉。那分明是一張賣妻為奴的契約書!她一把奪過契書撕個粉碎,指著山下怒聲道:“給我滾!”
中年人臉一沉:“你別不知好歹,知道我們郎君是誰嗎?嬌娘子跟著你這不事生產的浮浪子也是吃苦,倒不如替我們郎君研墨添香。”中年人一臉理所當然,越說越過分。
賀疏弦哪能受得了這種羞辱,直接一腳揣在中年人的身上,將他踢開一丈遠。
跟著中年人的小廝見賀疏絃動手,一擁而上來打她。只是這些小廝哪能是賀疏弦的對手,不一會兒功夫,一個個躺在地上哎呦痛呼。
中年人掙扎著爬起身,氣急敗壞:“我們郎君可是——”可冷不丁接觸到賀疏弦那像是要吃人的目光,“縣令家的”幾個字卡在喉嚨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