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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年才能上廠子裡面去接班兒才行,更不用說我們了。”
那樣一雙漂亮的眼睛,熠熠能看清她婉約的眉毛,講這些話的時候,淺淡的眉毛簇簇地,微微起皺,在這樣一個溫暖的冬日午後,說出來的話讓熠熠沉默。
陽光曬在她身上,買糖葫蘆的阿婆在石頭上坐著打瞌睡,黑灰色的棉衣上面覆蓋陽光裡面的塵土,顯舊而遙遠。
她不知道自己是冷還是熱,只聽見自己的聲音,“可是,你得上學啊?”
“你得上學,”她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勸,從哪裡開始說起這些不對的地方,“你是個學生,你要自己考試,自己學習,你作假是行不通的。”
這不是個正路子,“二姐,別去了,人只能靠自己的。”
她拙劣的語言,遠遠沒有熠月腦海裡面構思的花團錦簇,因此顯得乾巴而沒有養分,滋潤不到人的心裡面去。
孩子們一起教養長大的,理念卻會截然不同,各有各的路子。
她覺得這個事情自己解決不了,掐著點兒等熠明回來,要跟哥哥說。
熠明這會兒看天色,腳踩的跟風火輪一樣的,他出來收白菜的,收著收著,在路上的時候,路過去淌水崖的那個分叉口的時候,哪怕要穿過十八個村子,他想著,還是想回去看一眼,看看他媽。
於是在一個午後,他騎的肚子裡面的煎餅都成了酸水的時候,終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