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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絕師太望去，忽然神情一怔。
“她已經不是峨眉派弟子了……”
“周姑娘，只剩下你了，快下來！”
塔外傳來張無忌的吶喊。
周芷若聞言，看向師傅，“師姐們已經平安落地了，師傅我們也走吧。”
卻見，滅絕師太搖了搖頭。
神色變得複雜。
“芷若，你自己下去吧。”
“師傅你要留下？”周芷若神色一變。
“嗯。”
“師傅我們一起下去，張無忌一定會接住我們的。”
周芷若以為她是介於張無忌明教的身份。
烈火啪啪作響，窗外的房樑上已經竄起有了火苗。
滅絕師太依舊搖了搖頭。
“不了，芷若……”
她用極度溫柔的語氣喚了一聲周芷若的名字。
“嗯？”
周芷若反而錯愕的感到不安。
師傅雖然對她喜愛，但從未用如此溫柔的語氣叫過她。
這彷彿就像告別一般。
滅絕師太眼中清明，颯然一笑。
說道：“你已經得到你想要的，希望你不要忘記答應為師的，將峨眉派發揚光大。”
剎那間，周芷若神色驟變。
“師傅……”
“走吧，師傅在哪死也是死，你已經贏了，我們都礙不了你的事了。”
滅絕師太揮了揮手，轉身留下一個落寞的背影，朝著角落走去。
她什麼都懂，但她什麼都沒說。
周芷若怔怔的望著那道蕭瑟的背影，忽然跪了下去，眼角滑落一滴眼淚，頭猛的磕了下去。
“謝師傅成全。”
言罷，她翻身一躍，跳下了高塔。
塔底的張無忌已經等候多時，見人跳下，他連忙躍起，以乾坤大挪移之力扭轉罡氣，讓他在半空中就將周芷若摟入了懷裡。
柔軟的身軀，迷人的香汗。
張無忌心中一陣悸動，看見美人眼角還有淚痕，他心疼無比，恨不得將美人溶進身體中。
“芷若，怎麼就你一個人，你師傅呢？”
他在耳邊吹起，順便聞了聞那迷人的芳香。
“師傅她已經看出來了。”
“什麼？那她沒有那你怎麼樣？”張無忌驚訝的問。
“沒有，她成全了我，從今以後我就是峨眉派的掌門了。”
周芷若伸出了那隻帶著掌門戒指的手，嘴角上揚的輕輕撫摸。
“看來她還算識時務。”
“不準那這麼說她，她畢竟是我師傅。”周芷若生氣道。
……
塔頂。
烈火已經越過護欄。
形成了一道火牆。
滅絕師太佝僂著身軀，彷彿一下子蒼老了很多歲，烏黑的青絲在這一刻，竟白了半許。
她輕輕撫摸著眼前女子的臉頰。
喃喃道：“敏君啊敏君，為師糊塗啊。
明明是你從未欺騙過為師，可為師從未相信過你。”
為師對不起你。”
絲滑的臉頰竟有一些冰涼。
滅絕師太坐在了女子的身邊，望著熊熊烈火，陷入了回憶。
忽然。
金光透過了火牆折射了進來。
緊接著便是有人驚呼。
“快看！是龍，活著的龍！！！”
外面漸漸變得嘈雜。
滅絕師太又緩緩下床，走到了護欄前，她神情漸漸變得一會兒。
“奇怪，怎麼感覺不到火焰的溫度？”
透過火焰縫隙，她終於見到了，讓她終身難忘的一幕。
金色的巨龍遨遊於蒼穹。
只見其首，不見其尾。
無與倫比的壓迫感如山嶽般朝壓下。
眼前遊動的火焰，彷彿被點中了穴道，忽然靜止不動。
巨大的龍頭忽然俯首而下，金色的龍眼彷彿透過虛空看見了躲在火焰後的她。
她忽然渾身一震。
恐懼，震驚，駭然……
在面對如此龐然大物時，她意識到自己是多麼的渺小。
就如同螻蟻一般。
冷汗劃過整個臉頰，直至滴落，她依舊渾然不覺。
巨龍嘴微張，吐出暈染的白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