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地窖 (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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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疼。”他的聲音小到不仔細聽很難聽到。
我迷迷糊糊的腦袋滯空了一兩秒,馬上明白了,是那個蜂蜜水的問題,一股自責湧上心頭,我好歹也是個大孩子了,怎麼能把這點忘記了,裡德爾那麼瘦小,蜂蜜變質就算了,我還兌涼水喝,毒上加毒。至於我為啥沒什麼反應,唯一的解釋就是我體質比裡德爾好。
我起身摸索著,將他抱進我的懷裡面,摸了摸他的額頭,竟然全是冷汗。
“想不想去廁所?”我記得一般食物變質很大機率會腹瀉。
懷裡的他搖了搖頭,柔軟的髮絲輕輕掃在我的下頜上,有點癢。
那就好,看來並不是很嚴重。我雙手摩擦了一下,將發熱的手掌心放在他的肚子上,手下是他溫熱的小肚子,很扁,肌膚緊繃,我還能摸到他硌手的骨頭。
我輕緩的在他肚子上揉著,另一隻手給他擦去額頭上和脖頸上的汗珠。
一隻手累了就換另一隻手,祈禱著他快點好起來。
“好點了沒?”
裡德爾沒有回話,我才發現他已經在我懷裡睡著了。我也實在是困的不行,剛剛一直都是閉著眼睛全憑本能在給他揉。
最後抱著他,稀裡糊塗的睡著了。
第二天我醒來的時候,裡德爾已經不在我懷裡了,真是個彆扭的傢伙。
比利·斯塔布斯這幾天並不安分,他始終沒有忘記他丟失的毛絨狗,他非常堅定地認為,就是某個人偷了他的毛絨狗,到了最後,演變成了他打人的“託詞藉口”,不少孩童因為他一句“我懷疑是你偷了我的毛絨狗”被揍了一頓。
他已經懷疑到了是我們兩個偷了他的毛絨狗,雖然我義正言辭的說,是他自己在說鬼話,還是避免不了一場惡鬥。
我們還是打起來了,在當天的晚餐之後。
具體細節我忘記了,當時我和裡德爾端著自己的小木碗,排著隊去水龍頭底下衝洗。比利·斯塔布斯從後面衝了進來,不由分說的率先踹了裡德爾後背一腳,裡德爾踉蹌了幾步,摔了一跤,碗打了幾個轉,倒扣在灰撲撲的地面上。
我立馬反應過來,一瞬間憤怒充滿了全身。我用我手上的碗砸比利·斯塔布斯,可惜手滑,沒砸中。最後我直接惡狠狠的撲到了比利·斯塔布斯身上,和他撕扯扭打在一起。
幾個在旁邊圍觀的比利·斯塔布斯的跟班,也一窩蜂的圍了上來。
我率先發出攻擊,對沖上來的人又咬又踢,額頭破了個洞,血流了下來糊了我一臉,牙齒也掉了一顆,我被另一個小孩按著打,裡德爾被比利·斯塔布斯按在了地上,動彈不得。情急之下,我只感覺眼前一陣黑風席捲而過過,回過神,他們已經倒在了地上。
這次惡鬥最終還是被科爾夫人發現了,那幾個小孩倉促逃跑,撞到了路過的科爾夫人身上。最後我們幾個參與打架的人都被關了緊閉,為防止我們兩撥人再打起來,我們兩撥人被關到了不同的地窖裡。
最後那股怪異的黑風,應該就是裡德爾的功勞吧,我沒有多問,裡德爾也沒有多說。
我疼的臉上的肉冒冷汗,周身肌肉止不住的顫抖,然而眼神一轉看到比利·斯塔布斯他們幾個,傷口比我還慘,我就得意非常,像一個勝利者一樣,高傲的抬起了我的頭顱,雖然免不了又被科爾太太一頓咒罵。
最最最主要的是,裡德爾被我“保護”得很好,身上只有幾處淤青。一瞬間,我就覺得肉體上的痛苦也不過如此。
被科爾夫人拎著進地窖的時候,天色已經開始陰沉。
科爾夫人並沒有說關多久,全看她心情,看她記不記得自己關了誰誰禁閉,不然她是很容易就忘掉的。
我還記得上一個關在這個地窖的,是一個六歲的小男孩,他直接被關了一星期,被發現的時候,已經死掉了,一想到那個男孩,我心裡開始發毛,害怕下一秒就見到那個男孩的冤魂。
地窖暗無天日,陰暗潮溼,唯一的出口,就是那個上鎖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