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其他面 (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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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口音,很奇怪。有時候,聽不清你在說什麼。”
裡德爾坐在草地上,在用一隻木棍逗一隻螞蟻玩。頭髮上沾了幾縷蜘蛛絲網,他應該是又跑到哪個角落,櫃子或者沙發底下待了一整個上午。
我當然知道他什麼意思,我也知道他不像那些人一樣,他沒有惡意,只是單純的說出自己的想法而已。畢竟,我並不是土生土長的英國倫敦人,母語也不是英語。
“咳咳,是這樣的。”勇於承認自己的不足。
後來他告訴我,我說英語像是垂死的魚吐泡泡,每個音節雄厚又誇張,上一個單詞吐出來下一個單詞又要半天,死氣沉沉的。
我只能告訴他是這樣的,我的英語正在學習中,但是怎麼來說,也比他的強,他只會說,不會寫,我好歹還會寫出24個英文字母啊。
但願我左手捧著《宗教事務條例》,教給他的英語寫法,錯誤不要太離譜,早知道當初的英語寫作課時,我好好學習了,也不至於一個低階的時態問題糾結半天。
啊,所以這個句子到底是什麼時態。
煩躁地捏了一把大腿上少得可憐的肥肉,我只好跟他說,術業有專攻,我可以帶他學習緬甸語。
幸好這種困窘沒有維持幾年,當孤兒院搬到新的住址時,政府方面給孤兒院的孩童安排上了掃盲課程——當然認真學習的並沒有幾個人。
我的英語寫作水平也在這時候得到了極大地提升,可憐的裡德爾啊,終於不用被我揪著問石頭的英語應該怎麼唸了。我倆就是一個瞎子和一個聾子。
我教給他的很多錯誤的知識也在這時候得到了糾正,我以為裡德爾會就此大做文章,狠狠嘲諷我或者是埋怨我的,亦或者是從此看低我,但是他都沒有,都沒有。
荒山上有一條小溪,小溪很小,水位最深處也就才沒過膝蓋。
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弄一個水壩,把河水攔住。
沒有什麼理由,純粹就是為了好玩打發時間,或許也是為了把抓來的那隻蛤蟆放在裡面圈養起來。
蛤蟆叫醜醜,是在前幾天——一個下過雨天的午後抓住的,我把它揣進兜裡,昨天比利·斯塔布斯又發神經追著我要打我的時候,我把他掏了出來,醜醜的細長腿半空中使勁蹬著,可怖的嘴巴大大張開,比利·斯塔布斯瞬間就被嚇得不敢上前。
現在醜醜的右腿被綁了一根細繩,細繩的另一頭則在裡德爾的手上,醜醜被他吊起來,肥胖的身軀蕩啊蕩,兩隻粗短的小手拼命撲騰,裡德爾揪住它的舌頭,咯咯笑了起來。
“別這樣。”我急忙制止了他,“它會難受,很難受,並且它的舌頭很脆弱你知道嗎?你的指甲很可能會劃傷它的舌頭,那樣它就不能吃東西了,還記得上次你被骨頭劃傷喉嚨的事情嗎?它也會是那種感受。”
“切——”裡德爾發出一聲輕笑,不屑的把醜醜扔到一邊,跑開了。
我心疼的把翻著肚皮努力掙扎的醜醜捧起來,地裡挖出來的蚯蚓被我放進了缺了半邊的瓦陶罐子裡,醜醜很喜歡吃,是的,它還喜歡吃一些螞蚱和蝗蟲。
醜醜雖然叫醜醜,但是看久了也怪可愛的,我不知道它是哪種型別的蛤蟆,但是它和我們常見的蛤蟆不一樣,眼睛是明亮的琥珀色,它背部沒有可怕的疙瘩,也不是如混泥土一般的面板,相反很光滑,顏色就像深秋後的枯葉,深淺不一的黃色斑點點綴在深褐色的光滑面板上,腦袋很大,嘴巴也很大,憨態可掬。
它不屬於這裡,我想,它的精神勁,明顯沒有昨天好了。我對它的感情,也從之前的喜歡變成了覺得它是一個負擔。
反正對它的喜歡也所剩無幾了,我把它放走了。
裡德爾下午的時候,挑釁的問道,“你那隻蛤蟆呢?”
“把它放走了,再在我這裡多待幾天,它就會死。”
沒有醜醜可以玩了,我現在站在教堂後面的小溪流裡,找點別的樂子。
裡德爾又看了看我,抬起下巴,“那你現在在做什麼?”
“是這樣的,我想蓋一個水壩,把水攔住,形成一個小型湖泊。”
我站在水中央,手臂比劃著,流水把我的膝蓋以上的褲子打溼了一點,感覺褲子有掉下去的趨向,我用溼手把衣服扎進褲子裡,順便兩隻手抓住褲腰帶提到最高。
“先在河道中間挖一條橫向的溝壑,然後把樹枝插在兩邊,接著再往裡面填充些細砂和石頭,就像是修地下室的牆面那樣。”
我認為我的方法很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