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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難為胡巧給我裝了個這麼大的逼，畢竟只要修為到了一定境界的，都能看得出來，我半點靈根都沒有，是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凡人了。
為了不露出破綻，也只能把我往神秘和高人上面扯了。
胡巧害怕我會穿幫，說話時雖是壓低著聲音的，卻又掌握好了正好能讓我聽見的那個度。
之後才帶著差不多信服了的楚兮，倆人勾肩搭背，像是好姐妹似的，到附近逛了起來。
直至她們走遠，陸行遇才將玻璃重新升了上去。
我望著胡巧她們的背影，由衷地感嘆道：“胡七爺可真會看人，找的這三個小跟班，個頂個的機靈。”
“不像某些人啊，兩袖清風，獨來獨往了上千年，莫名其妙的收了個小徒弟，還找了這麼一個貨色。”
陸行遇自然聽得出來，我指桑罵槐是在故意說他。
他的面色微微一寒，說：“這也能怪得到我嗎？我當年，只是無意間碰到了還沒化形的她，覺得她那圓溜溜的眼神，像極了一個人。”
“後來她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我，我見她在山裡總被別的狐狸、野狗欺負，難得心軟一次，便收留了她。”
“我本是隻想賞她一口飯吃，卻發現她修行的天賦很好，這才助她化形，順手教了她些許本事，從來就沒有真的收她做什麼徒弟，是她說我是她再生父母，如兄如父，將我視作師父，想要留在我身邊報答我的。”
“那你就不懂拒絕？”我一個厭惡到極點的冷眸，直接掃了過去。
什麼哥哥妹妹，師父徒弟這套，我才不吃呢！
管他有什麼理由，什麼原因，能把楚兮這麼個玩意兒留在身邊，就是他眼光不好！
陸行遇啞然片刻，才說：“她先前在我身邊，一直非常本分，表現的也很敬我怕我，任何交代下去的事，無論是再繁瑣，她都能完成得很好。”
“就算是……是當年你離開鎮妖塔後，我與你重逢，她也盡心盡力地做好自己該做的，從不想那些有的沒的，更沒惹過什麼麻煩。”
“如果換作是你，對她有了一貫的刻板印象，若非今日親眼所見，又怎能馬上看出她有兩副面孔？”
陸行遇這話說的在理，我也反駁不了，只是……
“有件事，你說錯了，她可不是當年盡心盡力，如今才胃口變大，忽然變了個人的。”
“你還記得被你屠村的鏡湖寨嗎？你知道為什麼隔了這麼多年，我還會忽然去到那裡，甚至看到當年留下來的幻境嗎？”我對陸行遇問道。
他見我這個態度，心裡已經有了些許答案，卻還是問我：“為什麼？”
“那當然是你當年屠村之後，讓你這好徒弟去收拾爛攤子，結果她攤子是收拾了，卻也在那邊就地養屍，將其變成了一處風水絕佳的極陰之地！”
“唔……不僅是養屍呢，還將那些村民的魂魄，全都禁錮在幻境裡面，讓他們每年每月，每時每分，都重複著臨死前那一天所發生的事情。”
“要不然，你以為，這個環境怎麼能那麼巧合的讓我看見？”
“說起來啊，你還是要感謝你這小徒弟，是她引我過去，讓我看見你殘暴的一面，讓我對你的初印象就又懼又怕，在那當時就想好了，哪怕被你抓住，也必須想辦法逃跑的打算。”
我藉此機會，將楚兮之前做的所有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特別細緻地說給了他聽。
放在以前，陸行遇肯定會覺得我誇大了不少，但是現在他用其他人的視角，來面對楚兮，自然會重新審視他的這位好徒弟了。
楚兮心思頗深，千算萬算都算不到，她的好師父之所以一直在密室裡，不與她交流，那是因為回到上海的是胡七爺，而不是陸行遇！
而她這麼明目張膽，光明正大的和林如嫣混在一起，肯定是有她的目的的。
指不定這倆一肚子壞水的女人，私底下又為我挖了什麼大坑，正等著我傻了吧唧的往裡跳呢。
只是可惜啊，她們找不到我在哪裡。
陸行遇在聽完我說的這些之後，臉都快要氣綠了。
“她還對你做了什麼？”陸行遇冷冷地問我。
“做的挺多的，說的也不少，只是啊……唔，我一時半會的，也想不起來太多了，等我想到再告訴你吧。”我學著楚兮那副綠茶的嘴臉，對陸行遇回道。
他玩把著胡七爺的那隻長笛，目光深幽地看向前方，渾身上下透著的冷氣，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